“尚且不清楚,只知道太医院的太医去了两批了。”飞翠不安的绞动着手指。
“这么说,是有人病了?”苏离眉梢微挑,放下手中的书卷,轻轻摩挲着毛边,淡淡一笑。飞翠看着她若有似无的微笑,忽而觉得心中一寒,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你猜猜,是什么事?”苏离复又拿起了书卷,这话却是对着倚红说的。
“还能有什么事!”倚红嗤笑了一声,“不是大皇子病了,便是德妃娘娘病了。只是这病的时间,也忒蹊跷了些。”苏离灰心一笑,不曾抬头,目光柔柔的落在周衍小小的身子上,轻轻爱抚。
昨日皇上才表露出了对周乾的宠爱,今日德妃就病了,这世间,着实是赶巧了。
不过,就苏离本人而言,她心里要说没有疙瘩,那是不可能的。在周乾出生以前,皇帝曾经亲口暗示过,会立周衍为储,只是,那也不过是一个暗示罢了。即便是百年之后,也不可能翻来重说。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如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亦或者,是高估了皇帝的自持力。
君无戏言,没想到,短短几个月里面,他的心思,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还是不满一年的孝期,等到再过几个月,在他心中,又是否还会留下死去的皇后的半点痕迹?苏离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七八年的结发夫妻,终究比不过巧笑嫣然的那一位。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苏离眯着眼,看着那闪耀的琉璃瓦,终究是觉察到了一抹苍凉。
未央宫乱成了一团。
宫女们进进出出,捧铜盆,绞帕子,忙得脚不沾尘。德妃见着这乱糟糟的一团便觉得心烦意乱,眼见着那太医半跪在榻板上切脉,却是脸色凝重,变了又变,不由烦躁的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娘娘稍安勿躁,待微臣细细思量思量。”那太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偏着头,将周谨的左手腕放回了被中,又探向右手。德妃也是见惯了脸色的人,此刻隐隐也有几分不祥,不知不觉语气就急促了起来,“他直喊着头疼,可是有什么不妥当?”
那太医沉吟了半晌,忽而脸色大变,身子一软,几乎跌倒在地。
德妃脸色大变,声音都有些颤抖,“到底,是怎么了?”那太医嘴角嗫嚅了半晌,面色惨白,“禀娘娘,大皇子这是……染上了天花。”“什么?”德妃双眼猛地睁大,无声的张了张嘴,视线落在那精致华丽的榻上,身子微颤,“怎么会,怎么会……”
就带了些歇斯底里,“昨日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会染上天花?”“娘娘,天花这病,来势甚猛……”太医的话未说完,就被德妃硬生生打断,“当真是天花?”太医惶恐的看了她一眼,点头:“千真万确。”
德妃身子歪了歪,抚着额头,有些站立不稳。身旁的宫女忙将她扶住,却被德妃一把挣开,“这病,可还有得治?”“微臣自当尽力而为。”太医垂下了头,行了大礼。德妃心中一片冰凉。
这宫中的奴才,哪一个不是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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