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不行!
甄钰抬眼望望母亲,无辜的眨眨眼睛,微微的笑了。
甄夫人瞧了瞧一日不同一日,眉眼越发出众的女儿,见了她这有些不以为然的态度,愈是气不打一处来,埋怨道:“你也是的!娘常常夸你是个明白知理的,怎么这一次这么没有成见,偏喜欢同那邵琬清在一处?亏得后来离她远了,不然后来这事闹出来,连你的名誉都要受损,将来怎么好——”
说到“说亲”两个字,甄夫人又咽了下去,却是不满的嗔了女儿一眼。
“娘!”甄钰何曾将甄夫人的脸色放在眼里过,顺势挽着她的胳膊,半真半假的笑道:“娘多虑了,理这些做什么呢!若是说不着好人家,女儿留在家中陪着娘一辈子不也好么!”
“胡说!”甄夫人瞪她一眼,自己却笑了,责怪道:“姑娘家家的,这些话怎么好说出来?”顿了顿又低哼道:“谁要是嫌我女儿不好,我还不依呢!”
甄钰心中一暖,依偎着甄夫人咯咯笑道:“我就知道娘最疼钰儿了!”
甄夫人轻叹一声,顺势揽着她轻轻抚了抚她的头,低垂的眼眸中,满是疼惜怜爱。
甄钰不经意抬头,对上她温情柔和的目光,心蓦地也变得柔软了起来。脑海中不经意闪过方才计夫人眸底那一闪而过的凌厉,不知怎地,她心里竟有些隐隐不安起来。
母女两个回府不提。
离春闱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上京中的气氛不知不觉也平添了几分紧张,无论是头一回还是不知第几次参考,众士子们的心中随着这一天的到来也越来越紧张。原先为了放松而举行的各种诗会也销声匿迹了,这等时候,无人再有这份闲心。
甄府中,甄克礼也不再出门,在南熏馆看书,休息,每日里甄老爷无论怎样都会抽出时间过去坐坐,指点一番,或者将甄克善兄弟两个也叫了过来,一起探讨。甄钰偶尔也过去坐坐,想起丁睿,心颇难安。
转眼便到了春闱,看着一袭青布衫的甄克礼登上前往贡院的马车,甄夫人等心上脸上都显出几分期盼和紧张,一颗心放下的同时又紧紧的提了起来。
就在上京中春闱考试紧张有序的进行之前,谁也不知,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北,大将军梁褚早已悄悄的下了令,西北军兵分三路,各率领铁骑五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悄无声息的向胡人的部落进发,而关于此事的奏折递到上京时,正是春闱会试的最后一天。
消息传来,朝堂哗然。
大夏素来重视人才,每一届的科举考试都是国家重中之重的大事,只要不是性命交关关于国之存亡的紧急大事,所有一切都理应为科举让道,让举子们不受外界干扰顺顺当当的考完试,以示国家对人才选拔的尊重与重视。而西北军偏偏选在这个时机自作主张、悄无声息的出兵,惹怒了朝堂一大票重臣,尤以简阁老一派为主。御史们也摩拳擦掌,引经据典、挖空心思写折子弹劾梁褚,内阁会同兵部、户部堂官亦汇聚一堂,议处此事。
不料,简阁老领头的折子递上去,皇帝见了半点声色不动,反而不冷不热的质问简阁老:“这些年来,旁人不知,莫非爱卿也不知?朕一直在为西北安定未雨绸缪,难得梁大将军将此事放在心上,此次有此魄力主动出击,难不成朕还要治他的罪?如此一来,将来还有谁愿意为朕出力肃清边境大患?”
简阁老听罢心中凉了大半截,这么大的事皇帝不可能这般漫不经心的态度,如此只能够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此事虽然朝堂无人知晓,但是必定亦得到皇帝暗中许可,朝廷与西北往来的旨意无论密不密都极难瞒得过他的耳目,算起来最有可能的,怕就是前年谦扬来京时就已与皇帝定下大略方针了。
简阁老心里一阵发闷,但却不敢再同皇帝辩解,唯唯退下。紧接着,皇帝索性正大光明的下旨户部,为西北筹措粮草药品等一切后勤供给。整个上京,一时间又沸腾了起来。
秋心、秋朗姐妹也颇为兴奋,求着甄钰从甄老爷那里弄来朝廷的邸报,甚是关切西北势态的进展。
“梁大将军可真有魄力,去年边镇大关不是才被胡人铁骑重创么?转眼之间便主动出击,真正是——人所不及!”秋朗情不自禁感叹,微微抬头望着前方,明眸中露出无限敬仰。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