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
白檀敏锐地注意到她在话里用了个“果然”,好像是已经潜移默化地信了命。
听到后面,他却又联系起了什么,“是幼清?”
妲己在阴影里抬眼觑着他,发现男人英俊的眉峰比刚才蹙得更紧。
她一笑,“是啊。”
所以哥哥从小对她很好,对幼清更是贴心,贴心到了如果不是因为挽歌的出现,哥哥很可能以后就娶了幼清当太太。
不过苏夫人对幼清一样很不好,看不起她的出身,看不起她的命格,觉得她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儿子,更遑论堂堂季家大小姐每日对苏家少爷穷追猛打,所以苏夫人最后就顺水推舟地逼迫他们在一起了。
说到底,沈露说苏家全家都欠幼清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这样的。
不过父母再怎么说也养了她这么多年,给了她优渥的生活条件,恩怨相抵,两不相欠。
可是她和哥哥欠的那些,却还不清。
尤其是她哥哥,光是幼清那一份代他受过的恩情就够他愧疚半辈子了,再加上后来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债……
连妲己看到幼清都会不自觉地抬不起头来。
其实她和哥哥都不算很迷信的人,哥哥更是像白檀和爸爸一样,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但是当他们看到幼清动不动就病一场的时候,就算再怎么嗤之以鼻,也没有办法完全视而不见。
命理就是这么玄乎其玄的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日日耳濡目染,总会或多或少被它影响。
心一旦动摇,有了缺口,什么牛鬼蛇神的都会往里钻。
“不用想太多。”男人还是把她整个裹进了怀里,一点点拆开她紧绷成一团的身体。
淡淡的草香和男人阳刚的气息从四面八方笼罩住妲己,她伏在他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还有说话时胸腔都跟着一起共振的幅度,“现在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比鬼神更恐怖的是人心,但是只要我在一天,就没人能伤得了你,嗯?”
妲己掀起眼帘瞧着他,怔了几秒,还是平心静气地笑,“最近也很少想了。”
事情太多,哪有功夫去想这些。
不过萧锦帆入主苏家之后的那一个月里,她确实时常想起,是不是上天给她的报应。
“好了。”妲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本来只是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结果越说越多,“明天赵导他们都要回来了,我还要去上班,睡觉吧。”
男人低沉“嗯”了一声。
一个不信命的男人,整个后半夜却都用臂膀把她护在怀里。
只要她稍微有一点不安的动作,他就会轻轻收紧怀抱。
温柔得让人想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