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清吃过药,整个人还是难以平静,气得发抖。
沈露沉默了好久,才道:“幼清,我是为你好。”
苏幼清转过头望着窗外不看她。
“你当她是姐妹,可她未必这么想。”沈露说得很平静,“我知道你崇拜苏妲己,什么都想做得和她一样,因为她从小讨厌小三,所以你跟着她认为你也不能做破坏别人的感情的事。但是幼清,你想没想过,当年季挽歌横刀夺爱的举动整个云城的人都看在眼里,苏妲己为什么还和她关系那么好?”
苏幼清一怔,背影僵住,在沈露看不见的阴影里,贝齿咬住了唇。
沈露道:“因为在苏妲己心里,她最偏袒的不是你这个妹妹,而是季挽歌。只有真正的闺蜜才能不分对错地维护彼此,你在她心里就是一个她苏妲己的仿造品,每天只会照猫画虎地模仿她。她根本不必、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你,你知道吗?”
苏幼清背对着她,没说话,指甲却紧紧扣入了掌心。
沈露也不言语了,发动车子,将她送回了酒店。
*
妲己坐在餐厅里,吃完东西才离开。
回到家已经是近乎傍晚,司机将她送到家门口,她看到白檀早晨开出去的车停在车库里,心里一刺,脚步换了方向,走进花园里。
没一会儿,男人就从屋里出来,看到她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仰着头,长眉一拧,几步走上前去,“司机说送你回来了,半天也不见你人影,大冷天的坐在这里发什么呆,身子又好了是不是?”
妲己听到他冷厉的话音吓了一跳,秋千的绳索一晃,她险些保持不住平衡从上面掉下来。
男人伸手扶住她,脸色沉得更难看,“想什么呢?”
妲己望向他,只觉得眼前那张俊脸在夕阳余晖下,被晕染出某种遥不可及的疏远。
她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腰,头抵在他结实的小腹上,抱得很紧,不撒手,仿佛手臂一松开,他就要整个从她眼前消失。
女人的亲昵和极具依赖性的举动让白檀心头挫起的无名火就这么消散了些许,他冷硬着脸,回抱住她,沉声问:“怎么了?”
妲己抿着唇,鼻头酸得厉害。
感受到男人想推开她、去看她的脸的动作,妲己将他抱得更紧了,生怕被他看见她轻微红肿的眼睛。
白檀拗不过她,又不能生生把她掰开,只好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今天不是出去逛街了?没买到喜欢的东西吗?”
妲己摇头。
男人眉峰一蹙,也不知道她这个心情不好就不搭理人的毛病是谁惯的,这时候还偏偏只能哄着不能逆着。
他低着头,低醇的嗓音在一片橙红的余韵中显得格外温柔,“白太太,谁惹你不开心了,告诉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