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些鸡零狗碎?她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才好。
墙内的响动渐渐平息,四周又恢复了夜的宁静。
此处是“嫣人笑”后墙外的一条小巷,借着墙内的火光可以看清对面高高低低的屋宇。深夜静谧,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
巷口微亮,映出几道或坐或立的人影,三四个人正堵在路上聊天。
卫嫤慢吞吞地向外走去。
“这位大哥,请让让。”接近巷口,面前赫然多了一座人形大山。她退后两步,抬起了头。
巷口伫立的汉子身量很高,宽肩傍,背着光看不清长相,其他三个人比他短小精悍一些,但并排站在巷口就活脱脱是一堵墙,一条小路被他们塞了个严实。
扶城里设有“宵禁令”,这个时候还在外面游荡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善类。
卫嫤皱了皱眉,警惕地看向四周,发现这儿除了巷口还有些光亮,身后竟是黑黢黢的一片。
不爽!她在心里飞快盘算,试图绕过这几人,却忽然听见对方笑了一声,那笑声十分张扬,居然还带着几许刻意而为的邪佞,一听就不像是好人。
“好香啊……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嫣人笑’的春花姑娘?大半夜蒙着脸不敢见人,可是出去私会情郎啊?”那人说着,竟然俯下身子凑上前去,一股臭哄哄的酒气喷在卫嫤脸上。
卫嫤忍无可忍地屏住呼吸。
“谁不知道春花姑娘是我们国舅爷指下的?背着国舅爷出来见别人,可是了不得的大罪哪。”另一人咂巴着嘴,伸手就要捏卫嫤的下巴。
卫嫤凤目一寒,侧脸避开。
发间梨瓣零落,她悄悄伸手,捞了两片置于掌心。
“怎么?不说话还是哑巴了?别怕,只要姑娘愿意陪我们几个玩玩,一切都好说。爷儿几个高兴了舒畅了,自然不会将今夜的事说出去……不过哥哥们有得是闲功夫,就不知春花姑娘这娇弱的身子顶不顶得住,上次你那个好姐妹,啧啧,死得倒怪可惜的……”
死了?被杀了?卫嫤有点听不明白,但有一点却再清楚不过,杀人者,须以命偿之!她柳眉一轩,竟在这一刻动了杀意。
她继续后退,一直引着众人退回了墙角的暗处。
要杀人,也不能在闹市附近,小巷子里倒是刚刚好。
她之前只是想脱身,这一刻,却打算替天行道。
“老弟,不要说得那么直,你瞧,春花姑娘害怕了,想躲着我们呢?”一人插言道。
“非也,这可人儿是个惯知风月的,禁得住苏公子的十大酷刑,又岂会怕这个?你瞧瞧,她连地方都给我们选好了。”
墙内枝枝蔓蔓地伸出了一丛梨花白,几个无赖低笑起来,又一次拉近了与卫嫤之间的距离。
卫嫤无声地把玩着手里的梨花,对她来说,一花一叶皆是杀器。
“我的好姐妹是你们弄死的,是真是假?”她压低声音,盯住带头那大汉上下滚动的喉结,微微眯起了眼睛。
“春花姑娘,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嫣人笑’的姑娘能死在男人身下也是种幸事,总比死在那些公公手里好啊。人间地狱与西方极乐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看姑娘们怎么选了。”无赖们都哄笑开来。
“杀人者偿命。”她幽幽地道,任花瓣滑入指缝。
“对啊,杀人者偿命,哥哥们今天就想见识一下春花姑娘想让我们怎么偿命。”他们笑得越来越大声,完全未将卫嫤放在眼里。
手腕绷紧,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数着:“一!”
他们还在笑,离她越来越近。
春花姑娘的衣裳上透着一股香腻的甜味,拂得她心头发慌,强忍着心头的不快,她慢慢数道:“二!”
“春宵一刻,莫负良辰,哈哈哈哈哈……”笑声近了,却不似之前听来的清晰,反倒有些风熏草暖的意味。
卫嫤扣紧花瓣,红唇微启:“三!”
暗器尚未及出手,她突然觉得眼前一花,逆光的影子变成了重叠的山峦,她猛地扶住了墙面。
糟糕,身体支撑不住了!不对,不是这种感觉,就算支撑不住,也只是感到累,而不会五感尽失,这究竟是怎么了?她挣扎着甩了甩头,眼前的一切却越来越模糊。
香,春花姑娘的衣裳,真的很香……天上梨花似厚雪飘落,一瓣瓣落在衣间,她软软地倚在墙上,无力地松开了手。手里被捏皱的那两瓣梨花随着其它花瓣一道飘零。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墙面好像变得倾斜了,脚下也变得了漆黑的深渊,手心冒出了冷汗,却软软地什么也抓不住。
“老大,她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病了?”
“病了不正好?带回去玩……”
玩?卫嫤好想有些明白了,想挣扎着脱身,终是没有了力气。
就在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飘然而至,有人朝这边冷声喝道:“谁在那边!”
跟着,一袭白衣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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