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权驳回上级将领对下级军官的任命。
但可惜,在大魏朝,除了指路牌外,孟聚还没发现什么事是表里如一的。军情室拥有的这些权力,统统只是理论上的。不要说审查一个镇将,如果军情室斗胆把一个喝酒闹事的小伍长给扣回来,当晚就会有几百“义愤填膺”的大兵排着队来砸了陵署。
孟聚震惊:“居然有这种事,敢砸东陵卫,不等同造反吗!难道六镇大将军和各级将领都不管吗不跳字。
曹敏苦笑:“管,当然管——但可惜六镇大将军和各位将军都太忙了,哪有空理会这些小事。”
按照曹敏的说法,虽然整营整队的士兵抄着兵器整齐地出营,但六镇大将军拓跋雄是不会知情的,他部下的都将、副将们更是一无所知——大魏朝的北疆将领们都是很纯洁的,就跟十三岁少女不知道什么是男人一般。
事情过后,他们会睁大了无辜的眼睛,惊讶万分地说:“这帮兔崽子无法无天了!反了反了,我一定将他们好好责罚!”一些有良心的将领还会装模作样地布置个军棍秀邀请陵卫来参观,轻飘飘的五十军棍后,受罚士兵精神抖擞得可以打死老虎。
“这不是舞弊吗?怎么可以?”
“大人,这已经算给我们面子了。若是碰到个惫懒的家伙,他连军棍都懒得打了,只是发个文过来说犯事官兵张三、李四、王五等人都已逃走,正在缉捕中,从此再无下文。”
“这样,难道你们就不生气?”
“我们生气又能如何呢?难不成还去下海捕令,把张三李四王五都抓回来吗?世上有没有这几个人还不知道呢!”
听到这里,孟聚沉默了。这时候,他忽然很能理解叶迦南的心情了:憋气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抓到拓跋雄的疼脚,不好好整死他如何对得起自己?
“大人,这样您也该明白了,为什么我们室里的都是一些老军官——军方不睬我们,我们就没事干,也没机会立功提拔。年青军官都找门路调走了,署里面也干脆就把那些快退休的老家伙统统发配到我们室里来了,就把我们这里当养老院了。”
孟聚觉得好气又好笑:“这种环境。。。也难为曹领衔你。”
“呵呵,卑职倒无妨。我还有两年就快退休的人了,清闲点也好修身养性。就是孟主办您这么年青,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只怕以后的日子会比较难熬。”
孟聚想起了叶迦南和拓跋雄的谈判,心中有数:“我想,边军这样无法无天,朝廷也不会一直放着不理吧?情况终会改变的。”
“唉,希望是这样吧。。。”曹敏心下其实不以为然,都十几年了,也不见朝廷有空来管。不过他也不想给新来的长官泼冷水了:“长官,按规定,您这个级别的军官可以配勤务的。您有选好的勤务吗?或者我们给您指派?”
孟聚本来是让秦玄来当这个勤务的,但这个少年已经失踪了,他也就放弃了:“就让室里指派吧,找个老实听话点的过来。”
“是,那孟长官,您现在还有什么吩咐?”
“把室里的旧公文和案卷拿来我看下吧,也好熟悉一下业务。”
“好的,长官您稍等。”
曹敏出去,过一阵,又捧着一堆文牍进来:“长官,这是室里的旧公文,您可以参阅一下。”
“行,曹领衔,搁这里就行,辛苦了。”
曹敏退下了,孟聚坐在案前翻阅。这些都是很老的公文了,看样子也很久没人翻过,翻开就泛起一阵扑鼻的尘土和旧纸张味。这些公文大多是边军的任职抄报、署里转发的朝廷驿报和其他科室的案件通报,看日期,大多都是太昌四年、五年的,有的甚至是太昌元年的。
这些陈年故纸,孟聚翻了几份就没啥兴趣了,把案卷丢在了一边,站在窗边发呆。
窗外是一片明媚的秋日景物,各种花草在秋日暖暖的和煦阳光下舒展着。天空一片碧蓝,雁群掠过深蓝的天际向南飞去。望着雁群,年青的陵卫武官眼里流露中复杂的感情,象是憧憬,又象思念。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