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暗号与他接头就是了。不过,鹰扬校尉,您先不忙接头的事——易临走前托我跟您说件事:在移交情报员名单时,他并没有将您的资料交给韩主管。”
孟聚一愣没有将我的资料交给韩主管?小徐,你说的意思?”
“易销毁了你的资料。韩主管那里只有您的代号‘荆棘’,您是我朝的鹰扬校尉,但对您在北朝的身份、地址、真实姓名等一切相关资料,他都不知情。你在北府总部的秘密鹰侯档案,易后也会想办法帮您修改和销毁的。”
孟聚脑子轰的一下乱了,他失声道你是说。。。”
“我的意思是。除非孟校尉您主动联系,否则新来的韩主管是没法找到您的。
易说,八年前,您还是个少年,与那时相比,现在您的身份和地位都有了很大变化。那时的选择,现在的你未必会满意。您在洛京出了事,易感觉十分愧疚,觉得对不起您。如今,他给了您再次抉择的机会——要不要与新主管接头,由您决定吧。
校尉,您如何选择都无所谓,但希望您顾念旧情,不要做一些让大家不好见面的事——校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跳字。
过了好久,孟聚才默默点头,他的声音有点苦涩我明白了。易这样做,会不会。。。”
“会的。擅自修改、隐瞒鹰侯的资料,易的做法,已经严重违反了条例。倘若事情败露出去,他会受到严厉惩罚的——不过,这个与鹰扬校尉您无关,你不必管他。”
时候,小徐并没有看孟聚,他专注地凝视着茶杯,仿佛茶水的涟漪非常有趣。
小徐说得含糊,但双方都明白他的意思。八年前热血冲动的稚气少年,与如今位高权重的东陵卫镇督,两者的身份实在差得太远。身份变化,人的想法也会随之改变的。
易临走时,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出于交情,他冒着被惩处的危险,给孟聚留下了一份厚重的礼物:他给了孟聚脱离北府的机会。
对方说得很明白:只要孟聚不故意来找北府情报站的麻烦,不泄漏以前担当鹰侯时的机密,那他就可以不再与北府联系了——除了易和眼前的小徐外,北府再没人他的身份。
是安然享受锦衣玉食、熏酒美女的荣华富贵。还是继续过着那种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的卧底生活呢?
外人看着孟镇督年少得意,风光万丈,唯有孟聚,是行走在剃刀刃上,那种如履薄冰的紧张和恐惧实在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尤其是被总署逮进黑牢那十几天的经历,至今仍令孟聚常常在噩梦中惨叫着坐起,浑身冷汗。
孟聚神色阴晴不定,久久没有,徐姓的小伙子也没催他,平静地喝着茶——大家是同行,都明白担当敌后鹰侯的痛苦和压力,只要不叛国,想退出是人之常情,没好丢人的。
过了好一阵,孟聚长叹易老鬼真是气人,临走还给我弄了这么个难题——小徐,倘若是你,你选?”
小徐一愣,他说在加入鹰侯的那天,我便已经决定了的道路,我不后悔,也不想改。但鹰扬校尉,您与我们不同,您现在已是这样的高官了,易和北府确实也没法给你比现在更好的地位——这件事,旁人确实帮不了您,只能由您来抉择,结果是好是坏,也只能由您承担了。
如果您为难,我建议您不要仓促下主意,想清楚再来与韩主管接头吧。”
孟聚默默点头,这个话题实在太过沉重,他转移了话题小徐,我问你,倘若我与新来的韩主管接头,他会不询问我的真实身份?如果他问了,我该不该说?”
“这个,事关鹰扬校尉您的安全,就由校尉您决定了,说不说,都由您——易说,初来乍到,韩主管他不可能给您太大压力。倘若他对您有过分逼迫的话,易,鹰扬校尉您完全有能力处理好这事的。”
再听不出来对方的意思,孟聚就太傻了。这分明是易在暗示,倘若那韩主管逼迫太甚的话,可以出手收拾他,让他吃点苦头——在靖安,虽说不上一手遮天,但以堂堂东陵卫镇督的身份,收拾一个毫无根基的外来户,那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孟聚试探着问小徐,易跟那位韩主管,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点不对?”
小徐面无表情地望了孟聚一眼,自顾自喝茶也不,于是孟聚立即就了,他讪讪地笑笑,斟着茶杯不。
两人喝完一盅茶,小徐长身而起。他对孟聚深深一躬,郑重地说孟校尉,易的话传到,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这就告辞了。
鹰扬校尉,无论您会选择,但这八年来,您冒着巨大的危险,为朝廷和北府做出了很大贡献,给光复我华族山河的北伐大业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您的功绩是不容磨灭的——易托我向您说声谢谢,感谢八年来您对他的照顾和帮助,您辛苦了,请您多多保重。”
“啊,小徐,你也要吗不跳字。
“嗯,朝廷的北伐开始了,我也是斗铠士,要参战了。”
孟聚站起身,望着眼前年青而诚恳的脸孔,他心生感触,诚恳地说谢谢你,小徐,你多保重,上了战场要多加,注意安全。我们后会有期。”
年青的军人温暖地笑笑,他嘴唇动了下,好像想说,但最后还是没说。他对孟聚郑重地点头,转身离去。他连行李都没带,就这么潇洒地走入街中,慢慢随着人流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望着小徐背影消失的方向,孟聚怅然若失,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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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作者的人品比不上猪~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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