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一声,但这时,收手已经是来不及了,他一枪将的伙伴捅了个对穿,与此同时,孟聚也出手了,干脆利索的一刀砍断了他持枪的胳膊,血如泉喷,那铠斗士惨叫一声,当场昏厥了。
接下来,又有两名铠斗士冲上去阻拦,但他们就如扑火的飞蛾一般,连孟聚的斗铠都没碰着就被杀掉了,孟聚又向申屠绝冲近了几米。
看着眼前的厮杀,申屠绝和部下们目瞪口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大家都,斗铠固然是一种威力巨大的兵器,但它也有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操控困难。
驱动斗铠不但需要雄厚的真气,还需要与斗铠之间的契合度。对于新手铠斗士来说,裹在数十斤的斗铠中,能走路不摔倒就算很了不起了。即使是经过训练的成熟铠斗士,穿上斗铠打斗时,他也只能做一些最简单、最直截的动作——比如直拳打人、挥刀砍人。
并非他们不愿使出更巧妙、更精彩的招数,但实在不能。因为与斗铠之间契合度的原因,铠斗士经常会动作变形,常常出现要打对方脸的拳头却打上了对方胸口,所以,有经验的铠斗士都喜欢用大型重兵器——比如佰刀、重锤,这种兵器,不管砸到敌人身上哪个部位,都能让对方瞬时失去抵抗战力。
也因为如此,铠斗士之间的对抗都是直截而简单的。双方摒弃了一切的花招和虚招,用最简单的招式来砍砸,力强者胜。战况往往十分壮观激烈:金属斗士们相互冲撞,刀斧砍斫,火花四溅,轰鸣如雷,山崩地裂,声势惊人。
但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也是“最笨”的打法。南唐的开国大将、天阶冥觉师、天策府创始人兼大美女沈天策对此就十分鄙夷斗铠打架?没意思透了!不就是两个人拿着大铁块对砸,一直砸到有人没力气倒下吗?
但眼前发生的一幕,那是完全不同以往的。孟聚不缠斗,不呐喊。他就如同黑夜中出现的幽灵,以间不容发的距离,游走于刀丛剑林之间,却是毫发无损。在他的打斗中,不要说斗铠的相互撞击,就是兵器相交的碰撞都很少。
孟聚以巧妙而敏捷的身法躲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凶猛而准确地反击,打击的都是敌人最脆弱又致命的地方,一击致命。
同样穿着豹式斗铠,但在孟聚面前,那些铠斗士就如同喝醉酒的人一般胡乱地挥舞着兵器,威力很大却是毫无效果,被孟聚以惊人的准确和迅捷游刃有余地杀戮着,毫无还手之力。
“世上竟还有这样的铠斗士!”
亲兵们看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这样的打斗,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们的概念。倘若来者不是敌人,他们就要为他大声喝彩了。来人的强悍不在于他诡异的速度,也不在于他过人的力量,而在于他的精准——对斗铠准确的控制。
那个黑豹铠斗士以巧妙的身法,游刃有余地在漫天的刀光剑影中毫发无损地冲近,看到这一幕,大家就跟看到一头大象踩在鸡蛋上跳舞一般震惊。
比起旁人来,申屠绝有着更深的惊骇。在一年前的靖安大战中,他还曾与孟聚交手过。那时的孟聚虽然也同样所向披靡,不过那时的他,还带有几分青涩和生疏,打斗起来只懂大开大阖地挥舞着佰刀,连人带斗铠地砍杀着——虽然很威风很霸气,但那种打法实在太耗费真气和体力,无法持久。
很明显地,在这一年里,孟聚武艺已更上一层楼了,他对斗铠的控制技艺已达到了更高的层次。
眼看部下被孟聚接二连三地击倒,申屠绝终于清醒。他意识到,的卫队决计阻挡不了孟聚的。纵然他们排成厚厚的人墙,斗铠林立,依然无法阻挡黑豹的前进——当年魔族可汗整整一路大军都拦不住孟聚,期待几个亲兵能做到?
一年前,就不是孟聚对手了,现在,对方武艺大进,就更加不是对手了。若让他靠近,决计难逃一死!
是战,还是逃?
倘若换了别的将领,这说不定还是个艰难的选择。但对申屠绝来说,因为他已在孟聚面前逃过一次了,当需要再逃第二次时,他真是毫不犹豫。
就在亲兵营铠斗士们震惊的目光下,他们的旅帅非常干脆地丢掉了火把,转身向后跑,迅速没入了那片黑暗之中。
足足过了两秒钟,亲兵们才反应这个事实,他们的首领已经跑了!
立即,众人大哗大人跑了!”
“旅帅跑了!”
孟聚一步杀一人,轻描淡写得似不带丝毫人间烟火,对着这样的高手,亲兵们早已心寒丧胆。只是大伙感念着平时申屠绝厚待的恩遇,有他督战,还肯勉强拼死一战。但现在,既然申屠绝都跑了,大家跟了他也没多久,谁吃傻了愿为他去送死?
就在那一声声叫喊中,残余的亲兵们迅速失去了斗志。当孟聚冲时候,再没有人出来阻拦,众人发一声喊,一哄而散。
孟聚也没理会这群小卒子,他径直追着申屠绝逃逸的方向,一路疾奔而去。
惊慌的人群纷乱如麻,被推倒的帐篷倒了一地,到处都是火光和厮杀。惊惶的边军士卒草木皆兵,把每个接近的陌生人都当做了敌人。孟聚一路奔,已听到了不下十几处乒乒乓乓的交战,到处都有人在嚷老赵,救命!这儿有奸细在偷袭我!”
“伍长,敌人!啊~”
“王八蛋,敢偷袭老子。。。”
听到那纷乱的交战声,孟聚心中好笑。今晚偷营的,只有他一人,也不知屠豹旅官兵们到处嚷嚷的敌人到底是些人。
今晚他本是冲着申屠绝而来,但却能顺手取得了这么丰硕的战果,连孟聚都感到意外。
屠豹旅实在太嫩了。虽然申屠绝还算经验丰富的将领,但下面士卒的素质却是差得太远。或许摆开阵势正面对战他们还能顶上一阵,但在宿营时遇到偷袭,他们立即就乱了阵脚,不但士兵们慌乱,军官们也不懂得立威压阵。全旅上下几千人,就跟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不过,这也是所有新建兵马的通病了,队伍里缺乏有经验的骨干军士和核心,组织度低,凝聚力低,容易溃散。
屠豹旅崩溃固然让孟聚高兴,但这样也是有利有弊,混乱中,孟聚追踪申屠绝就加倍地困难了。火光闪烁,浓烟弥漫,人潮混乱,几个转折之后,孟聚就失去申屠绝的踪影了。
孟聚四处张望,忽然见到申屠绝的背影在远处闪了一下,他急忙奔了,大喝一声申屠绝,你恶贯满盈,今日便是报应了!”
那人闻声停步,他转身,叫道呃?你在叫我吗?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
看着对方那完全陌生的面孔,孟聚心叫不好。他一言不发地走,突然手起刀落,将对方砍翻在地,还踹上几脚,骂道活该,谁让你有事没事长得象那畜生!”
孟聚心情郁闷,四处张望。到处都是一片慌乱,黑暗中,人马纷乱如潮。
在这片昏暗而混乱的人潮中寻找一个人,那是个根本不可能的任务。
难道这一次,又得无功而返了吗?
孟聚很不情愿,他在纷乱的大营中到处梭巡着,盼着能找到申屠绝的踪影。因为他穿的是大魏朝的制式斗铠,与屠豹营铠斗士的装备并无两样,混乱中,各营的秩序都乱了,也没人来盘查询问他,倒是他不时拦住溃兵来喝问有没有见到屠旅帅?”
看孟聚一身斗铠气度威严,惊惶之下,士兵们都以为他是军官,压根没想到此人是敌人。可惜的是,孟聚接连问了好几波人,都说没见到屠旅帅。
找了许久不见人,孟聚不由也丧了气,一掠身子往外撤。
但他刚抵达前营大门附近时,恰好碰到一路斗铠兵马正队列整齐地开进来。当头的一名铠斗士手上擎着大旗,借着火把的光亮,孟聚看得清楚,大旗上赫然有“赫连”两个大字。
孟聚立即闪身退后,躲到了一个帐篷后面,只露出一个眼睛窥探着。早该想到的,大闹了这么久,赫连旅的增援兵马也该了。
但出乎孟聚意料的是,赫连旅的兵马进来,屠豹旅好像并不是很欢迎。营中虽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但守在营门口的兵马却还坚守着岗位,他们挡住了进营的赫连旅兵马。
一个屠豹旅铠斗士张开了双臂,死死拦住了门口,他向赫连旅的队伍嚷道没有屠帅的手令,你们不能进入我们营地!”
回应他的是一片嘈杂的话语你们屠豹旅出乱子了,我们是奉赫连大人命令增援你们的!”
那军官依然死死挡住门口,喊道只是小乱子而已!我们屠豹旅能处理,不需各位多事!”
“这是赫连都将的命令!”
“没有屠帅的命令,天王老子也不能进来!”
两边你来我往地争执了一阵,赫连旅的队列中走出几个高大的铠斗士,当头的一个军官气度甚是威严。他喝道回事?耽搁了这么久?”
听到那声音,孟聚心头剧震,虽然火把影绰,人影模糊,但他还是听出来了,那个发话的军官正是边军的前锋统帅,赫连八山都将。
见到赫连八山出来,铠斗士们纷纷向他行礼。有人向他禀报了几句,赫连八山显得非常生气,他喝道救兵如火,岂能这么耽搁!来人,把这厮拿下了!”
赫连八山一声令下,几个铠斗士齐齐涌出,将那个拦路的铠斗士按倒。也不知赫连旅的人使了手段,只听那倒霉的家伙在拼命地嚎叫着,连远处的孟聚都听得清楚。。。赫连八山,你太卑鄙。。。趁火打劫。。。想吞并我们。。。啊。。。”
紧接着,孟聚又听到了赫连八山的话声当真是胡说八道!你们屠豹旅哗营了,本座好心帮你们整顿兵马,你这厮居然敢以下犯下,阻挠本座救援!看来,本座要替屠帅好好地教导你一番了!”
“啊。。。啊。。。赫连八山,你有种打死老子罢。。。”
听到那阵阵惨叫,孟聚才明白了:赫连旅这番来援,很有可能也是不怀好意。看来,边军内部倾轧的激烈程度,丝毫不下于与东陵卫的仇怨。
边军在那边狗咬狗,赫连八山和申屠绝他们到底谁吃掉谁,孟聚都不感兴趣,他正欲转身离去,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站住脚步,想了一下,忽然觉得还是很可行的。
孟聚从藏身的帐篷后跑出来,冲着大门冲,一边跑一边叫道啊,你们是人?你们在干?不要打俺们长官啦。。。快住手啊。。。”一边跑着,他故意扮出步履不稳的样子,还跌了一跤,十足新手铠斗士的模样。
眼见阴影里突然冲出了一个铠斗士,赫连旅众人都是吓了一跳,但看着孟聚狼狈不堪的样子,大家都轻松下来原来是个菜鸟铠斗士。”
众人都放松了警惕,笑嘻嘻地看着孟聚跑近来:这里聚集了赫连旅近百名铠斗士,只要是头脑正常的人,谁都不会在这时候找麻烦的。
有人冲孟聚喊道嘿,小子,来这边干嘛啊?找妈妈喂奶,你得回家去啊!”
孟聚也不答话,只是跌跌撞撞地走近。
赫连八山皱着眉望他,隐隐觉得有点异样:这个菜鸟铠斗士的身形,好像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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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河图是猪非常喜欢和崇拜的音乐人,他唱过很多优秀的古风音乐作品,比如《倾尽天下》、《为龙》、《如花》,猪一直很追他的歌。今晚他的新CD又面世了,猪顺便给大家打打广告。有兴趣的可以听听主打曲《风起天阑》,词曲皆美,唱工一流,猪百听不厌。)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