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一套。从春秋战国起,说客的那套把戏就从没变过,都是先危言耸听恫吓然后给人指点出路,这个赵特使果然也不例外。
看穿了对方的底牌,孟聚顿时兴趣索然。他打断了赵治勋的话头原来,赵特使不远千里而至北疆,就是专门为打救孟某而来,此番厚意,孟某实在愧领了。但除此以外,应该还有些别的事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赵治勋老脸微红,心中却是不妙。他强撑了精神说道自然还有别的事,但那些事事涉我北府机密,却是无法告知孟镇督您了!孟镇督,你执迷不悟,莫等大祸临头之时,才知后悔今日不听吾言!”
孟聚叹气,他转身对宁南说宁督察,看来赵特使没别的话说了。你且带他下去,好好‘款待’他一阵再说吧。”
宁南起身应了一声,转身吆喝道走吧,死囚,莫要废话!”
那赵特使脸色苍白,看着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孟聚却已经回过了脸,坐回了文案前,望都不望他一眼了。
宁南将赵特使带了出去,才找孟聚镇督,您的意思是。。。”
“动刑吧,不必顾忌了。”
“这个,镇督,卑职有点小看法。。。”
宁南目光闪烁,犹豫片刻,他还是鼓起了勇气低声说镇督,卑职看,这事缓一下吧?无小说网不少字我们大魏国现在这样子,将来还真说不好是谁的天下了。我们多备一条后路,这总是好的。”
看到部下不是死忠鲜卑人的蠢货,孟聚自然高兴。他说无妨的,你只管上手段就好,弄死了也无妨。”
看到宁南迷惑的眼神,孟聚压低了声音十有八九,这家伙是个假货。你只管放手干就好。”
“啊?”宁南惊呼出声镇督,您是看出来的?”
孟聚笑而不语。其实,在看到这个“赵特使”的第一眼,他就感觉很不好。这家伙一面“官相”,却不是那种蕴含于内的官威和气度,倒很像是戏台上演出来的“官相”——倘若真是南朝的情报官员,到北朝来还端着这副官架子,那是找死了,就算当年的韩启峰也没有这么蠢的。
接着这厮一开口,孟聚就更加感觉不对了。这家伙满嘴的河南腔,却自称是北府的参谋司的司马——这个官职孟聚压根就没听过;他还说是三品官——那更扯淡了,即使北府的断事官萧何我也不过从三品官而已。接着,他还大言不惭说他能“全权处置北国招讨事务”——怕是北府断事官萧何我亲临都不敢这么大口气。
直到这时,孟聚还不敢断然判断对方就是假货了。因为易老鬼并没有给他介绍完全北府的情况,所以这个参谋司真的是北府新设的秘密机构而不知情呢?他试探地问了一句——当然,那个“东方大人、安大人”自然是子乌虚有的人物,而对方立即毫不犹豫地踩了进来,于是,孟聚就更加心中有数了。
他对宁南挥挥手去吧,问清楚了就行。”
时,孟聚刚上衙,宁南又跑了,他一面谀笑地冲孟聚竖起了大拇指镇督大人料事如神!卑职刚把刑具摆出来亮了一下,那姓赵的当场就吓瘫了,当场就老实招供了。”
孟聚饶有兴趣喔?他招供了?”
“呵呵,赵治勋这厮,原来是河南沧州的乡下的一个落第秀才,平时靠着帮人打官司做讼棍混饭吃的。眼看着当今天下大乱,这厮不知怎的也动了歪脑筋,跑到我们北疆来专门冒充南朝官员来蒙骗钱财——也是那帮土财主官迷心窍了,居然被他得手好几次。光是在张家,他就骗得了四万两银子。只是,他还不肯交代这笔钱财的去向,我们会抓紧审讯的——恭喜镇督大人了!”
“呵呵,同喜,同喜!”
孟聚与宁南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呵呵”一笑。大家都是心中有数,这笔飞来钱财,自然要落入孟老爷的口袋了。
宁南恭敬地说镇督,抓获的赵治勋和张家众人,他们已经做了供述了,口供我已经带了,镇督大人您有空时候再过目吧。此案该如何处置,还请镇督大人示下。”
对一位东陵卫大员而言,处置一个流窜诈骗犯,那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孟聚接过案卷,漫不经心一目十行地翻阅着能想到这么异想天开的主意,骗到这么多钱财,张李两家也是靖安有数的大户,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能把他们都唬住了,我看姓赵的这人也有两分本事。先关他一阵再说吧。这种鸡鸣狗盗之辈,碰巧了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的。。。”
正说着,孟聚突然顿住了话头,他抬头茫然地望望宁南,脸色异样。后者立即俯身凑近来镇督,可是有指示?”
“你别吵,让我想想。。。是哪里不对了?”
孟聚举起了手阻止宁南,锁眉沉思,心头那种很不对劲的异样感始终挥之不去。
看到镇督蹙眉沉思,宁南大气不敢喘,屏息等候着。
足足想了一杯茶功夫,孟聚才了端倪——位高权重受人奉承的日子过久了,的感觉变得太迟钝了,居然过了这么久才察觉出来。要是以前,早该了!
他在案卷里“哗哗”翻了一阵,拿出一份口供指给宁南看宁督察,这个人是谁?”
“这人?这是赵治勋的诈骗同伙,叫劳德明,他扮作赵治勋的保镖。赵治勋说,这人脑子笨不会,只能扮保镖装个幌子罢了,也分不到多少钱。。。”
“马上提审劳德明!提他到这边来,我要亲自审讯!”
宁南诧异,但他很识趣地都没问,而是立即说是,卑职这就去带人!”
看到宁南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孟聚才慢慢地坐回座位上。他摊开手上的那份口供,把开头那句话又看了一遍小人姓劳,老家在沧州南方的劳家庄,正平元年清明节出生,老爹叫劳秋分,在北疆当过兵。。。”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