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心中狂喜,脸上重又焕发了光彩。他们还没来得及道谢,却听易小刀又问:“末将敢问镇督,您所谓安全的地方,那是指。。。”
“那自然是东平了。只要我部兵马安全回到北疆,我自然会将诸位放回。”
孟聚环视众人,目光意味深长:“只要诸位好好配合,莫要跟我捣乱,生命安全决计是无忧的,大家也不用担心。”
要回到东平才能放人吗?
易小刀神色凝重,还没等关山河和白御边反应过来,他已是下定了决心,趋前一步跪下:“镇督大人在上,末将愿率所部兵马投效大人,恳求大人接纳!”
易小刀这一跪,当真大出孟聚意料。他站起身想扶起易小刀:“易帅,何至于此?不过是陪我走一趟北疆而已,用得着这样吗?”
易小刀苦笑着,他说:“镇督,末将投效的心意确实是真真实实,并无半分虚假。末将愿率本部兵马随同镇督您一同返回北疆,今后唯您马首是瞻,恳求您千万接纳——您若不答应,末将就跪着不肯起来了!”
这时,关山河和白御边也反应过来了:从中原回到北疆,怎么说也要一两个月,再从北疆回中原,怕不要三四个月?大战当前,自己作为旅帅突然不打招呼地没了踪影,失踪了三四个月——拓跋雄元帅一直瞅自个不顺眼的,抓住这个机会和借口,他不趁机夺了自己的兵权才怪。
等自己从北疆回来,旅帅的位置上早有人了。自己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在大都督府当个闲散杂官渡过余生,运气不好的话——咳咳,临战潜逃,畏敌不前,沟通敌寇,元帅瞅自个不顺眼,这罪名杀头都没处喊冤去。
现在,孟聚秘密北归,为防消息走漏,他肯定是不会放自己走的。想来想去,要想保住手头的一旅兵权,除了投效孟聚之外,自己竟是别无他路了——反正拓跋元帅也是一直瞅自个不顺眼,经常克扣自己粮饷不说,还一心一意要把自己的兵马当炮灰打头阵。禽择良木而栖之,与其在拓跋雄手下继续憋气受苦,还真不如换个主公了。
这么一想,两位旅帅都是忽然觉得,其实投靠孟聚这边,倒也不是一桩坏事。孟聚对敌人虽然心狠手辣,但对自己人,这位孟镇督还是很照顾的。当年的东平老将肖恒,自打投了孟聚,那日子过得当真是滋润无比。他被长孙寿找麻烦时,孟聚立即就替他出头,最后竟是堂堂一镇都督被弄得灰头灰脑。
而且,自从金城大战之后,现在边军的势头,瞅着是越来越不对了。边军利在速胜,但现在战事却是打成了僵持。将领们都是心中有数:本来触手可及的胜利,现在已经变得越来越遥远了,能够跟随孟聚躲回北疆,避开这场前途渺茫的厮杀,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来着。
“易小刀这小贼,当真是好机敏的心思,好快的当机立断啊!这次投靠,又给他抢先了!”
两名旅帅也跟着易小刀跪倒,嚷道:“镇督,末将一直仰慕您老人家的威德,早想投您麾下效劳了,只是一直苦无机会,日夜翘首。今日恰逢良机,末将能与镇督您在此相遇,此乃天意安排,恳求镇督千万收留!
镇督北归道上,一路都是边军地盘,想来定有不少阻碍。末将不才,愿率麾下两千五百战兵为大军先锋,逢山开路,逢水搭桥,全军将士皆愿为主公效死!”
“孟镇督,咱老关跟他们两个不同,咱是真真切切地仰慕镇督您的啊,当年咱早就想投奔您的,还托肖老哥引荐过的——您不记得了?那次我们还一起喝茶呢!咱才是第一个要投奔您的啊,比他们两个更早啊!镇督,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旅帅们哀求声声,争先恐后说要投靠,一副孟聚不肯收留就活不下去的样子,孟聚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回事?莫非自己的魅力真的这么大,王霸光环所照之处,猛将智将儒将纷纷纳头叩拜吗?
他望向周围众将,齐鹏、徐浩杰等人都是苦笑着摇头,示意自己实在看不懂、也搞不清楚这帮边军旅帅到底在闹什么,倒是李赤眉同样是边军旅帅出身,当年也是受拓跋雄猜忌的,微微沉吟,已是猜出七八分事情缘由了。但大家同为边军降将,彼此难兄难弟,这种事揭破了也不好听,他也只能以一个苦笑回应孟聚了。
孟聚蹙眉沉思,沉吟片刻,他忽然想到了原因:“定然是叶家参战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边军将领自感胜利无望,开始分崩离析,各自逃散了——没想到边军军心涣散,竟至于此了。哎呀,叶剑心那神棍,他说边军今年之内就会彻底失败,搞不好又给他说对一次了!”
只是,要不要接纳易小刀这三旅兵马呢?
孟聚沉吟思索着,却是一时不能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