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冬准备,千万不出现冻死饿死人的事。回去以后,你就要抓这件事了,好好,你去吧!”
“啊,是。。。末将遵命。”
很明显,江海还有很多话要说的,但孟聚已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了,他也没办法,只能躬身告辞了。
眼看着这挺拔的年青武将退出了房间,孟聚松了口气。他伸了个懒腰,对文先生苦笑:“文先生,谈上这么一个时辰,真的比打仗厮杀还累啊。”
文先生摇头:“主公,江都督这趟过来到底为了什么呢?他的目的,学生竟是看不懂了。”
孟聚不屑道:“没什么难猜的,无非还是那老一套,开府也好,设镇也好,说来说去,无非是想劝我趁早易帜,他好在南朝那边坐实了这首倡举义的第一功罢了。”
接见一个下属,这在孟聚这确实算不上一件大事,他很快就把这事情抛之脑后了。
数天后的十一月二日,孟聚忽然听到消息,说是在临近济州的朝廷辖区,兖州的高德城在夜间遭到了匪帮的大规模突然袭击,疏忽防备的城池几乎是毫无抵抗地沦陷了,镇守兵马被击溃,高德知府被杀。匪帮洗劫了城池,把城中的武库、粮库和钱库都洗劫一空,大户人家都给劫了一遍,损失惨重。天亮以后,在周边的驻军赶来增援之前,匪帮已带着劫来的财物逃之夭夭了。
听到消息,虽然事不关己,但孟聚还是震惊于朝廷武备的薄弱——就算精兵都调去打南朝了,但也不应该薄弱到这个地步啊。高德城有数万人口,这种规模的城市,居然也能被匪帮攻破?
“黑山军被招降了,济州、兖州和冀州一带,没听说有大规模的匪帮在活动。尤其在济州的安平城,就驻扎有东平军的三万精锐兵马,匪帮居然敢在这活动,他们也太猖獗了吧?!”
吃惊归吃惊,但孟聚可没有帮朝廷剿匪的兴趣。他下发了命令,让各地驻军密切关切周边匪情,相机进剿。如果匪情过大地方驻军难以处置的话,可以请求中枢增援。
十一月四日,兖州的南德城也同样被匪帮攻破,手法和上次如出一辙,都是在深夜里,匪帮潜近城池偷爬上城墙,杀死了守城的士兵,控制了城门的守备。
根据幸存者的说法:“匪徒们举着火把,从北门蜂拥而进。他们穿着杂色的衣服,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行动杂乱无章。他们闯进了知府衙门,杀死了衙中的值守的官员和士兵,抢劫了仓库。他们同样闯进了城中富裕的人家,逼迫他们交出钱财和存粮。如果不肯出或者是交不出的,匪徒们当场就把他们给杀了。
那天深夜里,街上到处是来回走动的火把,照得一片赤红的通明,粮食和财物都堆在街上,堆得跟一座座小山似的。。。在那一堆堆的粮食和金银之间,躺着一个个被杀死的人,鲜血把粮食堆的底座都浸透了。”
为了运送劫来的物资,匪帮在南德城中挨家挨户地破门抓人,一共抓了上千的平民出来,匪徒们逼迫他们运送物资,如有不从的,当场就是乱刀砍死。四更时分,匪帮完成了对城市的洗劫,他们押着大批搬运物资的平民出发,从北门离开了城市——那上千名被抓去当壮丁的运送民夫,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们了。
十一月六日,无名匪帮再次肆虐。在大白天里,他们打劫了兖州官道上的一个商队,三百多人的商队尸横官道,一百多车货物和两百多匹马被全劫走了。
十一月七日,兖州首府宏德城辖下的文安县遭劫,县令遇害,县中守备的士兵伤亡数十人后溃散,县中居民起来自发抵抗,但同样很快被击溃,死伤狼藉。
面对匪帮越来越猖獗的行动,兖州官府再也无法坐视。闻知文安县遇劫的消息,兖州都督刘雄亲自带领州中的两千郡兵,从宏德城出发前去追剿匪帮。但就在距文安县外不到二十里的道上,赶了半天路疲惫交加的郡兵正在道边休憩时候,数百武装匪徒从林中突然杀出,直冲郡兵的本队。兖州都督刘雄和亲兵数十人战死,剩余的郡兵大多溃散,被追杀数里,尸横遍野。
十一月十五日,朝廷闻知兖州匪患失控,急调舒州都督张全率部紧急前往兖州戡乱。
十一月二十日,舒州都督张全率部抵达兖州弘德城,接任兖州都督职务。
十一月二十五日,经过数天的调查,兖州都督张全前往济州安平,求见太子太保兼北疆大都督孟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