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怔在那里,怡宁眼圈红红的,焦急地再上前一步:
“周啸,求你了,姐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不近人情,不过看着唯一的亲人就要离我而去,姐的心都乱了,你就算帮姐一个忙吧,哪怕到我爸爸那里敷衍他一下,简单地拜个师让他高兴高兴呢……周啸……”
“好,我去,宁姐放心吧,这个师我拜了,我不会让大师带着遗憾离开的,宁姐,从今以后,我会以师礼对待侯相大师。”
看着怡宁的样子,周啸的心里很是酸楚,他的父亲也常年重病在床,他和怡宁同病相怜,这么一点小忙不帮他还是人吗,再说,侯相大师是因为欣赏他才会留下那个遗憾的,这是知遇之恩。
“宁姐,带我去看师父吧。”
周啸请求着。
怡宁一下子惊喜,含泪带笑抬起头,脸上明媚的光芒绽放:“周啸,你真的同意拜师?”
周啸总感觉怡宁说话有些怪怪的,她不说你真的同意帮忙,而说你真的同意拜师,还把拜师两个字咬的挺重的,不过周啸以为怡宁是父亲弥留之际心乱了,也没有太过注意细节。
周啸重重点头:“我同意。”
“好”,怡宁欢喜的嘴角都带着笑,她用力抹去腮边的泪水,一拉周啸的衣袖,“周啸,我领你去见我爸。”
怡宁在一转身的工夫,暗中狠狠地一攥拳,“耶”,她在心里雀跃,要是早知道自己的“孝心”这么好用,早用这一招多好,以前还费那么大力气干什么。
怡宁“悲戚”前行,引领着周啸一路到了侯相大师的房间,轻轻地推开门,屋里拉着轻纱窗帘,光线稍暗,满屋子药香,憨厚模样的明矾在“病床”前殷殷服侍左右,听到门声转过头,见是怡宁与周啸进来了,明矾“惊讶”的合不拢嘴,赶紧站了起来。
他指着周啸结结巴巴:“你、你不是叫周啸的那个?我上次在玄机室里见过你,大师、大师常常提到你的……”
周啸心中一酸。
原本侯相大师果然常常念叨自己,这种欣赏他以前竟然不知道。
怡宁快走几步到床边,看着一脸苍白憔悴、嘴唇干裂、双眼浑浊无光的父亲,她都要佩服死她爸爸了,这是怎么弄的,居然化的这么像。
“爸!”
怡宁带着哭腔在床边坐了下来。
“爸,你看我带谁过来了,是周啸,是你常念叨的周啸啊。”
怡宁将周啸拽到了病床边,抹了把眼泪强装笑颜接着说道:
“爸,告诉你一件大好事,你听了一定会高兴的,今天周啸找到商会,说他那天拒绝了你收徒的提议后,回去被亲戚朋友一顿骂,骂他脑袋像猪一样,竟然连侯相大师都拒绝,骂他错过这样天大的机遇,骂他不知道拒绝的是怎样的高人大师。”
“周啸后悔了,他今天过来是想求您看在那天的情份上收下他这个徒弟呢,他还说,就怕您不同意……”
“爸,看在周啸也挺可怜的份上,我可替您同意了,您可不要再为难周啸了,您就答应他吧。”
怡宁借这个机会狠狠地将周啸旁敲侧击了一顿,她骂的心里这个爽。
她这样骂,偏偏周啸还不能说什么,只能站在那里一脸囧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