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筋的方觉浅并不想深究他这话中的含义,只觉得王轻候这样挠她脸颊的时候,她痒得厉害,便猛地推开他,推得他都摔了一个踉跄。
她气声说,“你想让秋痕浮出水面,完全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比如去找她,用不着这样。”
“冤枉啊,你都不知道抉月对那秋痕保护得有多好,我根本见不到她,只能让她来找我了。”王轻候刹时散去了所有的阴霾色,扬眉大笑:“反正有你在,我也死不了。”
“你这人真恶心。”
“谢谢夸奖。”
方觉浅实在是懒得看王轻候这副无耻的嘴脸,转身就走。
“阿浅。”王轻候叫住她。
“干嘛?”方觉浅头也不回,恶声恶气。
“这世上很多事情的真相往往令人恶心,我建议你要做好准备。”
“恶心得过你吗?”
“对,比我还恶心。”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二哥的死就是一件极其令人恶心的事,而是时候,来恶心你了。”
方觉浅还来不及追问,便见王轻候姿态轻浮孟浪地向路上打招呼:“秋痕姑娘,很是失望吧?”
秋痕惊诧转身:“你……”
“我。”
“你怎么会在这?”秋痕明显没想到王轻候会在这儿等着她,极是惊讶。
“公子我向来怜香惜玉,最见不得美人受累。既然美人想见我,我如何能躲,让美人饱受相思之苦呢?”王轻候倚着墙,浪里浪荡,足足的纨绔公子轻浮姿态。
也许王轻候与王蓬絮相差太多,秋痕只知他孟浪,不知他孟浪至此,一直愣住不知如何接话,只是气得红了脸颊:“你太放肆了!”
“比起暗害心上人的弟弟,我这已经很收敛了,你说呢?”
“我没有害你!”
“对啊,你只是希望嫁祸我暗杀神使,这哪能叫害呢?”
“王轻候你!”
“我恶心我知道,我家阿浅刚刚才说完。”
“你无耻!”秋痕气得大骂。
王轻候转头看向方觉浅:“新词儿,学到没?以后夸我别总是用恶心垃圾之类的。”
“我看无耻的人是你,为了一己私欲,便置他人于生死之境。”
未曾料到,方觉浅反口就咬秋痕。
王轻候微有错愕,原来这小东西还是只护主的小兽,她能死劲儿折腾自己,别人却不好说,很好很好,小东西真是太对他味口。
于是王轻候扬起甜滋滋儿的笑意,揽过方觉浅肩膀箍在身侧,笑声道:“秋痕姑娘千辛万苦来寻我,便不想与本公子好好温存一番,温床暖枕上聊聊我那死得可怜的二哥?”
“王轻候!”秋痕高声怒骂:“你不要欺人太盛!”
“欺的就是你,怎么了?”王轻候手快如电,掐住秋痕脖子抵在墙上,说话间面上还有着柔情如水的笑意,声音也酥暖动人——若这姿势不是把手搁在她脖子上,倒也是十成的浪漫调情之举。
秋痕手中翻出一枚小巧的匕首,比起方觉浅那两把短刀,这小小的匕首可要精致华美得多,只不过阿浅从不会把刀子捅进王轻候身子里,秋痕的匕首却直直朝王轻候心脏处扎了下去。
素日里总是没什么卵用的王轻候在这关头倒是显露出几分本事,喀嚓一声折了秋痕的手腕,半点怜香惜玉的公子温柔也没有。
他抬了抬秋痕的头,偏首看着方觉浅,邪笑道:“阿浅小心肝儿,看来唯有你是真心爱我,别的女子都恨不得我死才好。”
方觉浅早就听不下去看不下去了,狠狠啐一口:“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