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点,他们见不得人的事。”
“这是抉月帮你查的?”方觉浅问道。
“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不是。”王轻候搭上她肩膀,抬头望着夜空,“这是我那作死的二哥,生前留给我的烂摊子。”
“王蓬絮以前想进太史寮的。”方觉浅轻声说。
“嗯,所以才说他脑子不清醒嘛,妄想进太史寮作个有史以来最大的细作,为神墟提供情报。”王轻候懒声道,“傻子才会做这种事。”
“你看不起的到底是王蓬絮的所作所为,还是神墟?”方觉浅从不觉得王轻候真的有多么轻视王蓬絮,他大概只是很不赞同王蓬絮的做法。
“都看不起。”王轻候道,“我与我二哥关系的确好,但这不代表,我赞同他所行之事,就不说其他的胡作非为了,单与神墟有染就已是死罪,他可有顾忌过,若被外人得知,岂不是整个王家都要跟着他陪葬?整个朔方城,都有可能被屠城?你以为神殿的人做不出这种事吗?”
他说着笑了一下,低头看着方觉浅:“至于神墟,我已经说过了,就是一群自以为正义,但成天没干成一件正事的废物,阿浅宝贝儿你可千万不要去那等地方,只会毁了你。”
方觉浅将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拿下,认真地看着他,认真地说:“王轻候你这个人太虚伪了。”
“才知道啊?”王轻候笑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从最开始你让我去截李司良抓的幼童,你就是在剑指太史寮!你一直都在想办法除了李昌成,这其中发生的所有其他事,你都是见招拆招,你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方觉浅每个字都说得很干脆利落,她清晰地说:“从最开始,你就在完成王蓬絮想做的事。”
王轻候笑看着她,眼神深不见底,幽幽难测。
在他瞳仁里倒映出来的方觉浅,执着倔强,目光坚定,眼角的朱色泪痣鲜活如血。
她自是好看,虽没有初见时的那份诡艳,但仍是好看,虽还没有丰满的灵魂颜色,可依旧好看。
向来爱美人的王轻候,面对着这样好看的人,却挪开了目光。
他仍是有一点点,不那么信任方觉浅——毕竟他似乎从来没有全心全意地信任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花漫时,哪怕是应生,哪怕是他的兄长父亲。
他觉得世人都太过愚蠢,从来都要分一分,什么是真正的是非善恶。
可这世上很多事,根本没有是非善恶之分,有的只是成王败寇。
他的二哥王蓬絮败了,他就是寇,哪怕原因再伟大,目的再崇高,那也是寇。
可似乎,并没有人愿意承认这一点。
最后他只是接过方觉浅刚刚磨好的刀,不回答她的质疑,说道:“我个人认为,你与其在这里纠结我的目的,不如去看一看,今晚的大戏。”
他晃了一下刀,映出一片冷光:“毕竟,你磨了一整晚的刀,浪费了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