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周郁只觉得自己被一片湿气包围,不管是身体里,还是身体外,真真的应上了那句水做的。
一场情事渐歇。
周郁被折腾的失了力气,整个人半昏迷半朦胧的歪倒在凌晨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进了卫生间。
适度的水温浇落在皮肤上,那上面这几日欢爱的痕迹或轻或重的展现在晕黄的暖灯下。
凌晨手指沾着泡沫由上至下的帮着周郁清洗,那时而轻,时而重的力道,不知不觉的又将激情犹存的女人挑逗的呻吟出声。
明明累极,可在男人圈上她的腰,揽着她坐在他身上的时候,腰肢,竟是不受控制的自己摆动起来。
“小妖精,早晚要被你榨干。”
男人带着戏谑却又满足的声音闯进了周郁的耳道。
她半眯着眸子,已经没多少力气掀开眼帘,嘴唇蠕动着想说她才没有,可两人身体的契合,又让她吐不出半个音阶来。
食髓知味。
男人在吐出最后一滴精华的时候,整个人也透了几分虚脱。
到不是体力不济,只是今天晚上,要的太多,时间也拉的太长。
不过,看着怀里已经完全昏迷过去的女人,凌晨刚刚还布满****的眸子,渐渐清明起来。
他抬手勾了勾女人的下颌,让她一张闭紧了眸子绽着桃花的小脸呈现在灯光下,拇指顺着她的鼻梁一路穿过嘴唇,沿着颈项,滑到了她的肩背。
在滑过她脊椎骨中断的时候,忽然,指间一顿。
眸光暗沉,一缕幽芒,悄然划过,舒张的嘴角抿起了冷硬的弧度,他眸子眯成了危险的光芒,抬手拿过一侧的花酒,兜头从两人身上冲下。
还好,水温适度,并没有冲醒已经陷入昏睡的周郁。
冲散了两人身上的泡沫,凌晨两臂用力,整个人抱着周郁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抬步迈出浴缸径自朝屋里的大床走去。
用脚趾掀开被子,把女人的头放在床边,将她滴水的发顺到床畔,转身回去拿了电吹风过来,给她吹干。
忙忙和和了十几分钟,感觉掌下的头发有七八成干,凌晨关了电吹风,随手扔在地板上,抬臂抱起周郁换了个方向,让她趴俯在床上。
女人的后背,在卧室水晶灯光的闪烁下,莹白玉润。
凌晨裹夹着危险光芒的眸子一寸一寸的巡检着女人的身体,当他的目光与之前指间流连过的地方汇合到一起时,那里有个针眼,异常明显的凸出出来。
其实,如果不在意,并不明显。
可因为早有预防,刚刚又是刻意寻找,所以,再细小的伤口,也难逃他的眼睛。
“阿郁……”
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幽幽的念着床上已经昏睡不醒的女人的名字,那里面有几分幽叹,又带着几分无奈,更多的,则是对某些得寸进尺的人的狠戾。
时间已过零晨,像是防备什么,他起身在衣柜里找了件家居服,随意套在身上,转身的时候,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拉开门,悄悄的下了楼。
一楼客厅,静谧无声。
因为老爷子最近心血来潮,想要住在一楼,所以,家里的下人,把房间都挪到了北面,少被阳光照射的屋子里,把靠南这侧,整片玻璃窗朝阳的房间给老爷子重新收拾出来。
老人觉浅,凌晨按在手机键子上的手犹豫了一下,抬步走进了下午跑老爷子下棋的茶艺室,关上了门,这才拨了号。
“总裁——”
大半夜接到电话顶头上司的电话,尹啸只觉得一肚子火气憋的没处发,这会儿,他是真想在自己身边安个女人,用来泄火也好啊。
哎,单身狗的悲哀啊。
隔着电话,凌晨听出了对方声音的含糊,不过,他向来不体恤民情,只交待该办的事儿,“给H市那边的人打电话,汤家,陈家,适当性的给点警告,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人的主意不能打。”
“啊?噢。”尹啸有半秒钟的反应不及,可随后想到了下午H市那边打过来的那通电话,那人是总裁安排的不假,可联系电话也多留了他的,当然,他非常欣慰总裁对他的信任,连这么隐秘的事儿都让他跟着掺和。
这会儿——
呃,总裁真够意思,瞧瞧,知道折腾他没处泄火,这不就找了个让他泄火的机会。
折腾人,他在行。
“总裁,汪家那边汪老爷子有意跟咱们谈个合作意项,之前云家的生意按照您的吩咐给了点甜头,想必,是云家家主,汪老爷子的女婿在老爷子面前说了什么,下午接到汪家电话的时候,老爷子亲自跟我通的话。”
尹啸的意思是在说,以汪老爷子的身分,其实是没有必要搭理他一个总秘的,不过,人家既是搭理了,也可以变换成另一种说法,便是两家生意意项一但达成,他这个总秘鞍前马后的日子,也不久远了。
汪家的意图这么明显,凌晨听了,也不过是轻蔑一笑,所谓贪得无厌,大抵说的便是汪老爷子这般吧。
明明干着吃骨头不吐骨头的事儿,偏偏还得意标榜自己德行千秋,也不知道H市那些人是怎么想的,这么道貌岸然的家伙,怎么就被推举到了众人景仰的位置上?
不过,到底没碍着他什么,他也没必要多管闲事儿,而且,这会儿,他正好需要汪家这个棋。
瞳仁翻转,他嘴角扯开一抹坏笑,“明天你给汪老爷子打电话,就说莫老这几日要回来,如果他时间充裕,不妨过来转转。”
尹啸:“……”
挂了总裁的电话,尹啸拿着手机翻转了又翻转,心里琢磨着,总裁好久没开杀戒了,汤家,陈家,这是打算试刀不成?
不管别人试不试刀,尹啸这会儿第一个任务,先给H市那边的人打了电话,按照总裁的意思,把这几日摸出来的汤家和陈家见不得光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散出去,挂电话前,他特意嘱咐道:“要做的不着痕迹,尾巴扫干净了。”
“呵呵,尹秘书,放心就是,泼脏水这种事儿,从小干到大,就没失手过。”
对方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保证着,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自信,竟是让握着手机的尹啸无语。
一个电话安排了该安排的事儿,凌晨像是没事儿人一般从茶艺室里走了出来,上楼前,先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半杯,又端着半杯上了楼。
卧室里,周郁睡梦正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男人背着她做了什么。
唇边,好像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挨近。
她出于本能的吸裹两下,并无多少知觉的吞咽下去,然后,头重新被放回枕头上,她兀自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这一觉醒来,又是天光大亮。
周郁懊恼的捶了捶头,郁闷的想着自己这上班迟到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过来。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幽怨的眼神在卧室里兜转一圈,想把罪魁祸首揪出来,只可惜,这会儿时间已过上午十点,罪魁祸首早就逃之夭夭了。
凌佳蕊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嬉笑着同果淑慧聊天,时不时的还拿签子插点水果喂进嘴里。
怀了孕的女人,胃田好成她这样的,也不算多。
周郁收拾了一番,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听着凌佳蕊愉快的说着,“大伯母,我嫂子跟我哥将来生的孩子,要是男的还好点,这女的,怕是要麻烦?”
“怎么说?”果淑慧柔和了目光散落在凌佳蕊的肚子周围,脑子里已经自动幻想未来的孙子,或是孙女的模样了。
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想来,女儿也差不了。
自己的儿子长相,那自是不用多说,儿媳妇嘛,周郁虽然不算佳人中的翘楚,可在女孩子里,也算是偏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