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就将失去用武之地,纵然拥有毁灭一切的威力,也是白搭。可问题是,羌胡的大军有四千人!四千大军在草原上摆开了阵形,要想在短时间里变换阵形,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一旦强行下令变阵,结果将只能是自乱阵脚,惊惶失措的士兵将会像受惊的兽群、四处奔跑,最终酿成灾难性的混乱。
不能乱,绝不能乱!现在。唯一地办法就是阻止铁甲连环马的冲锋,一定要阻止铁甲连环马地冲锋!铁甲连环马虽然可怕。却也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牵引战车前进的战马,只要射杀了战马,可怕的铁甲连环战车马就将不攻自破!
“放箭,射杀战马,快!”在迷当惊魂未定之际,雅丹已经直接向肃立身边的传令兵下达了命令。传令兵犹豫了一下,雅丹立刻就声嘶力竭地怒吼起来,“还不快去!”
“遵命!”十数骑传令兵不敢怠慢、四散而去,当六百铁甲连环马堪堪开始冲锋时,羌胡骑兵纷纷搭弓作射击之势。
铁甲连环马将士大喝声声不息,马鞭一下接一下抽在马股上,战马吃痛、悲嘶声声。逐渐开始加速、加速、再加速,数千只马蹄沉重地践踏在冰冷的大地上。激溅起绵绵不息的巨响,铁甲连环马终于加到了极速,以令人窒息的高速向着迷当的数千大军狂飙突进。
“放箭!放箭!放箭!”羌胡军阵前,各部千夫长声声令下,羌胡士兵拼命地挽弓、搭箭、漫空攒射,一波接一波的狼牙箭掠空而起,在空中交汇成绵绵不息地箭雨,挟带着刺耳的尖啸,向着疾驰而来地铁甲连环马攒射而下。
箭下如雨,锋利的箭簇撕裂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无数箭矢射中了战马头上、重骑兵胸前的铁甲,清脆地撞击声中纷纷被弹了开去。
“唏律律!”偶尔也有阴毒刁钻的箭矢穿透铁甲的防护,深深地扎进战马的身躯。顿时激起战马阵阵悲嘶却无法令它立时毙命,反而越发激起了战马的野性。开始了临死之前最为疯狂的挣扎,拖着沉重的身躯向着迷当的大军恶狠狠地撞了过来。
“放箭!”各部千夫长声嘶力竭地大吼着,铁甲连环马的阴影正在他们的眼前迅速扩大、逼近,脚下地地面正在剧烈地颤抖,充盈耳际的只有铺天盖地地隆隆蹄声、就像是要把整个世界踏成粉碎,倏忽之间,他们的脸色已经一片煞白。
又一波箭雨从羌胡大军阵中漫空而起,却明显变得稀疏,嘶嘶的吸气声不绝于耳,素来冷漠的羌胡士兵们终于失去了应有的冷静,纷纷开始往后退缩,阵形开始混乱,已经习惯了收割敌军生命的羌胡骑兵,终于感到了恐惧。
“嗯?弓箭竟然无效!”雅丹倒吸一口冷气,眸子里的神色一片寒凉,现在再没有办法能够阻挡敌军铁甲连环马的冲锋了,羌胡大军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这一刻,雅丹冰冷的想要窒息,他想到了一切,却没有想到刘浩竟然能够从正面催毁数万羌胡大军的防线!
“唆”,一名羌胡骑兵射出了生命中最后一支箭,正中奔腾的战马前胸,只听叮的一声脆响,足可穿透厚重皮甲的狼牙箭却被无情地弹了开去,倏忽之间,一支粗逾碗口的长矛已经向着羌胡骑兵的胸膛恶狠狠地刺了过来,削尖的矛尖在火光的照耀下一片惨白,就如同死人的脸色。
“不要!”羌胡骑兵惨叫一声,打马转身便逃,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沉重的长矛就已经冰冷地刺到,锋利的矛尖在战马强大惯性的驱策下,轻易地剖开了羌胡骑兵背上那单薄的布甲,从后心贯入、直透胸前。异物穿胸滑过的诡异触感袭来,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冰冷的麻木,羌胡骑兵凄厉地嚎叫起来,浑身的力量正如潮水般散去,又眼睁睁地看着滴血的矛尖从胸前透出,已经无法动弹的身体则顺着碗口粗的长矛上往后滑去,原本惨白的矛身顷刻间一片殷红,那是血染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