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只不过此刻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被击飞出去挣扎起身却很快被甲士按住的男子,扯了扯嘴角。
“属下办事不力,还望大人责罚。|”
将男子制住后,几名甲士慌忙跪倒在地,沉声道。
很明显,这些人对于徐淮南畏惧至极,这也怨不得这些甲士太过紧张,而是因为徐淮南在接手所有三座大山的乌鸦之后短短几日之内,便坑杀了近一半的人手,有的是为了树军纪,而更多的则是为了杀人震慑人心,这才强行将近百人的甲士收归麾下,手段凶残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出来的。
“没你们的事情了,出去吧。顺便将这两人的行径发个布告出去,至于那些已经购买了假造文牒的人,要么补办文牒,要么直接驱逐出去,具体的你自己看着办。”
徐淮南轻轻说了一句,摆手道。
那几名甲士都是松了一口气,看向那名被按住的男子,眼神都变得阴沉无比。若是刚刚这人刺到了徐大人,他们这些甲士也就别想活了,这在乌鸦岭可是铁律!
两人哀嚎着被抬下去,很快便没了动静。
房门被关上,徐淮南靠在椅子上,轻轻闭着眼睛,自顾自道:“难啊,人心不足蛇吞象,瞧瞧,古人都把道理说死了!”
“你真打算这样经营乌鸦岭?树大招风,你迟早会被人盯上,至于是裁决者还是恶魔部落,可都不是啥好惹的角色。”站在徐淮南身后的老者突然开口道,声音略显沙哑,却透着些许关心的意味。
老人正是那严剑三的半个徒弟,也就是之前陈天泽在进入乌鸦岭的时候在那牌坊下见到了品剑老头,孔乙己。先前护送这间酒楼的老板樊织花抵达西河郡之后,孔乙己便没有停留,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乌鸦岭。也就是在哪个时候,孔乙己便一次次出手,为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挡下了一次次刺杀,如今算起来,仅仅半月的时间里刺杀次数足足达到了三十余次,不可谓不骇人。
“一家做大势必会惹人眼红,这是肯定的事情。”徐淮南轻轻笑道。
“那你想好退路了没有?”孔乙己轻声疑惑道。
如今乌鸦岭如日中天,这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单单是文牒这一项便每日近乎有千两银子的进账,也就不难怪那些下人们会从中作假,实在是这笔收入太过诱人了。当然,这可不是唯一的赚钱路径,乌鸦岭还改造了棚户区,规范了摊位,这些可都是要收银子的,这些费用远远要比文牒的费用赚钱,至于这个姓徐的年轻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赚了多少银子,孔乙己不知道,也猜不到。他的工作只是保护徐淮南的安全,仅此而已,至于保护多久,想必徐淮南只要在乌鸦岭呆上一天,他就要保护一天,这是他对恩师的承诺。
徐淮南笑着摇摇头,道:“暂时没有,无论是裁决者,还是恶魔部落都太过庞大了,我即便是机关算尽也斗不过人家。”
孔乙己欲言又止。
徐淮南轻笑道:“没事的,能撑一天就是一天,乌鸦岭本来就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迟早有一天会被取而代之,在这之前,我需要做的就是敛财,仅此而已。”
“是为了我那师弟?你们很熟悉?”孔乙己愣了一下,疑惑道。
徐淮南轻笑着摇头,反问道:“你和你师弟很熟悉?”
孔乙己直接摇头道:“不熟。”
徐淮南哈哈一笑道:“我也不熟,只不过比你早两天认识他而已。”
孔乙己又迷糊了,一脸的疑惑。
徐淮南轻轻起身,笑道:“就像你站在这里保护我一样,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但是很多道理都是一样的,比如知恩图报。陈公子救了我一命,还杀了我的仇家,算起来我还欠他两条命,只能这样慢慢还,什么时候还清了,什么时候才能走自己的路,只不过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了。”
孔乙己默然无语。
徐淮南走到窗户边上,轻轻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轻声喃喃道:“快过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