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吗?”陈天泽问了一句。
晋安轻轻抬了抬头,道:“是狐月山的三当家,人称侩子手的周庆安。”
站在窗户前的陈天泽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原来是你。”
“大人,需要小人做什么吗?”晋安抬起头来,眼神炙热道。虽说在裁决者分部里待着的家伙大都是一些屁股不干净的家伙,可是却好歹也是裁决者分部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感情,就这么一下子死的一干二净,晋安心
里自然也不好受。
只是出乎意料,陈天泽没有要反击的意思,只是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帮我准备两坛子酒,还有一些下酒菜我要用。”
晋安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在进入了黄昏城堡一来所有人都养成了一个少问做多的习惯,晋安便没有再追问,只是点头之后便快速离开。
没多久,晋安便带着一个食盒走上来。
陈天泽拎着食盒独自上了顶楼。
城堡的顶楼是一间巨大而又空荡的房间,除了四周的城堡用来支撑屋顶的墙壁之外,便没有任何的墙壁阻隔,甚至连支撑顶梁的支柱都不曾有过一个。
四周的墙壁没有窗户,一阵阵微风夹杂着细雨被吹入巨大的房间之内,冷风瑟瑟。
因为没有墙壁,而平时外人更是不可以随意出入这里,所以这里显得极为空旷和寂静。陈天泽拎着食盒走上顶楼之后,坐在了靠近墙壁边缘的青石板上,看着城堡外的阵阵细雨以及远处朦胧的风景,缓缓打开食盒,端出酒菜,摆上了三个酒碗,各
自倒了一杯。
无人,无语。
陈天泽只是独自倒酒,独饮独酌。
一坛子酒很快见了底,陈天泽二话没说便打开了第二坛子酒,再度给自己满上。
两坛子酒,很快剩的不多。而陈天泽自己,则是已经醉的不轻了。没有使用任何修为气机引导的陈天泽,像一个醉汉一般,一手撑着地面,一只手缓缓拎起并不算沉重却依旧很吃力的酒坛
子,给自己倒上,也给摆在对面的酒杯倒上。
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影,在风雨之中笑意盈盈的看着陈天泽。
双眼模糊的陈天泽端起酒碗,眼泪瞬间止不住的流下,轻声道:“爹,儿子敬你一碗!”
朦胧之中,对面的男子伸出手来,擦了擦陈天泽脸颊上的泪水,依旧笑意盈盈,却不自觉地红了眼睛。端起那摆在陈天泽对面的酒碗,一饮而尽。
一阵微风吹过,人影消散不见,酒水依旧在。
陈天泽端起对面的那一晚,一饮为尽。
抬起头,一个温婉的女子出现在视线里,红着眼睛满是心疼的看着醉意朦胧的陈天泽,女子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却没有丝毫的言语。
陈天泽哽咽起来,端起酒水,一饮为尽。
“娘,在那边过的好不好?”
女子点头,缓缓消散。
一道道身影来了又去,陈天泽一次次端起酒水。
最后,一个俏皮的姑娘蹲在对面看着陈天泽,掏出了一块洁白的手帕,作势要递给陈天泽。
彻底醉了的陈天泽伸出手想要去握住手帕,可是却落空,没了动静。
对面的女子依旧一脸嬉笑的看着陈天泽。
陈天泽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哽咽道:“王丫头,对不起,我却没捉紧你。”
对面的女子使劲摇头,张着嘴巴却没有任何声音。
陈天泽彻底醉了,端着酒杯,泪流满面。
“清明了,说好的要去看你们,却没能做到。不知道今年的坟头有没有人为你们燃香烧纸,希望会有吧。”
“你们在那边过的好不好?那边的日子苦不苦?我好想你们。”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们,都怪我。”
“都怪我……”
陈天泽倒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留下。
有些人走了,连气息都一同带走了,可是却偏偏留下了记忆。
最苦不过相思,最远,不过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