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卒断。
这柄原本杀戮无数,沾满血水的长剑在十年的沉淀和压抑之后,终于现世,甚至通灵认主。可如今,却断裂在了上郡城池之外,陈天泽的手中。
天雷歇止,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寂静无声。
陈天泽就那么低头站着,血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流。站在陈天泽对面自称华风的魁梧老头看着那个突然加入战局,一击偷袭成功的老头,一脸掩饰不住的怒意,紧紧攥着拳头,浑身精纯的金色气机不停的萦绕四周
。
“尤年宇,你这是为何?”被唤作尤年宇的枯瘦老头呵呵一笑,看了一眼瞬间没了动静没了气机的陈天泽,然后又转头看着那个怒不可遏的华风,笑眯眯道:“华风,咱们是受人之托忠人之
事,姓陈的早死晚死不都一样,何必浪费气机修为去对付这么个必死无疑的家伙?”
“那也轮不到你插手!”
华风紧紧咬了咬牙,向前跨出一步,怒道:“既然说好了一个个上,那就该依诺行事,你这等卑鄙下流的法子,简直就是再给天下武夫蒙羞,可耻!可耻之极!”听闻此话,尤年宇不由得冷笑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华风,冷声道:“华风,你少来这一套,既然如今被恶魔部落所邀请,你就别摆你的大宗师架子。说好听点,你
这是在给人家帮忙,说难听点,还不都是做狗的,你猖狂什么?”
站在不远处的几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显得极为难看。
“你敢不敢将刚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
华风咬牙切齿的向前踏出一步,瞬间金光布满全身,冷眼注视着眼前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杀机盎然。
“咯咯咯咯咯。”
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不单单是尤年宇,就连华风都是瞬间一滞,满脸惊骇的看向了声音响起的方向。只见那个刚刚低下头没有了任何气机变动的陈天泽不知何时已经抬起头来,满头黑发无风自动,在空中飘摇摇曳。让人更显震撼的是,眼前的陈天泽竟然双目泛
出了道道金光,本来平静似水的躯体四周瞬间开始沸腾起来,如同烧沸的热水一般,空气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沸腾起来。
被唤作尤年宇的枯瘦老头一脸掩饰不住的惊讶,眉头皱起,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气机还是随之涌动,一道金色的光幕涌现于身体四周,做出了防备的动作。
而此刻满怀愧疚的华风则是惊愕之后,向后退了一步,喃喃道:“你疯了吗?”
站在那里沉寂了半晌的陈天泽缓缓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过河卒,断成两截,手中握着的还是剑柄。
“过河卒,你已经尽忠了。”
陈天泽嗓音沙哑道。
“窃取修为?姓陈的,你当真是如此不惜命?”瞬间参透了陈天泽变动的尤年宇冷声喝道。
旁边观战的几人面面相觑,很显然没能明白陈天泽这是在做什么,却惊骇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修为瞬间暴涨膨胀。
窃取修为?这已经不是陈天泽的第一次如此莽撞行事了,每一次都势必会带来极大的恶果。第一次,在并州城外,王丫头死在了自己的眼前,陈天泽强行窃取天雷,逆转经脉,突破地仙境斩杀冷毅,终成伪境,后修为不断跌境,一直从地仙境跌入了风雷境。第二次,在司州境内的河内郡,陈天泽吸取了那名老太监的修为,虽说并
不强悍,但终究是在加速他的境界跌路,入不敷出。第三次,在殇州城外,陈天泽被恶魔部落的二把手截杀,强行破境,丢失三年寿命。陈天泽后来不断巩固修为,不断磨砺经脉,总算是减缓甚至是保住了自己的修为,而后更是在休宁宫之中沉睡半年,才得以进入地仙境,成就稳固的大宗师境界
。可如今,面对偷袭,陈天泽手中的过河卒被折断,满身气机被瞬间击溃,不甘心死在这里的陈天泽只得再度窃取修为。向天地,向万物,向天空之中滚滚而下的
天雷窃取。老人口中总在说,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在武道一途上,此话也同样适用,修为越高,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而陈天泽以地仙境这般强悍的修为向万物
窃取气机,如此逆天篡命的勾当带来的后遗症肯定不小。面对那枯瘦老头的指责,陈天泽没有生气,只是咯咯的笑个不停,沙哑的嗓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嗤笑半晌之后,陈天泽才冷眼看着对面面色冷峻的尤年
宇,用沙哑的嗓子开口道:“若是不惜命,我早就死在了这里,不是吗?”
尤年宇脸色阴沉,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只是转头瞥了一眼华风,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显然是要两人联手对付陈天泽。只可惜,那本就心怀愧疚的华风听闻此话之后,只是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朗声道:“陈天泽,刚刚那行径不是老夫所希望看到的,老夫虽说被恶魔部落所邀请,那
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今日之事老夫打定主意不会再插手了,你大可放心。”
“华风,你疯了吗?”尤年宇瞬间暴怒,转头看着向后面的华风,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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