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脸,将已经变冷的血水擦拭掉,当
然这些血水都是别人的。
“找死!”
司马绍冷喝一声,腰间的长剑瞬间出鞘,握在手中,扑向了聂荣。
站在对面的聂荣握了握手中的长枪,一脸不屑道:“才特娘的金刚境修为,就和老子咋咋呼呼的,不知死活!”
司马绍心头巨震,想要后撤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对面的聂荣长枪一抖,猛然向前突刺,坚硬的长枪头上瞬间抖出了几朵绚丽的花朵。
扑哧。
轻微的响动传来。
前冲的司马绍停在了空中,准确的说是被插在了空中。
一杆猩红的长枪直接刺透了他的胸口,将他钉死在了空中。
咣当!
司马绍手中的长剑还未挥出,便已经无力的掉落在地,整个人满是狰狞和不甘的看着对面,张了张嘴一大口血水涌出。
手握长枪的聂荣冷笑一声道:“害的老子特意前来找你,真是浪费时间。”
双手一抖,一道白光涌现,只听到砰地一声,插入了司马绍胸膛的长枪猛然爆发出一阵炸裂声,直接将司马绍的胸口炸出一个大洞来。
砰!
司马绍直接倒地不起,整个人没了生机。
才一击,被整个司州城畏惧了整整一年的司马绍就这么死了。
几名旁观的校尉不由自主的头皮发麻起来,怯生生的看着这个手持长枪的杀神,不敢动弹。聂荣并未理会那些战战兢兢的校尉,只是抖了抖手中的长枪,站在城头边缘地带,看着南方渐渐凸显的黑影,嘀咕道:“该走了,要不被韩老头知道我来插手,肯
定没我的好果子吃。”
说罢,这位手持长枪的年轻将领便一转头跃下了城墙,离开了城头,只留下了一滩渐渐结冰的血水以及那个已经没了温度的尸体。
众位校尉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轰隆隆、
就在这时,城外响起一阵颤动,几名校尉急忙走到城头边缘,向南而望,不由自主的头皮发麻起来。
只见南边的白茫茫的地面上,出现了黑压压的骑兵,狂奔而来。
看人数足足有上万人之多,为首的一杆大旗随风飘摇,赫然写着一个‘山’字。
山字营?
不用猜也知道了。
紧接着,一声怒骂传遍了整个城头之上。
“姓聂的小王八蛋,敢抢老子的军功,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城头之上的众位将领面面相觑,不由自主的苦笑起来。感情自己这些人在别人眼中就是被抢来抢去的军功?
就在这时,城中传来一个回应,同样不见人只闻声,却清晰无比。
“韩老头,我先撤了啊,咱们并州见!”
——
司州城内。
位于司州裁决者分部的一个小小院落里。
身上裹着白色纱布的严新终于走出了房间,披着一身长袍,站在院落里,眯着眼抬头看着天空。
“哟,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严大人吗?怎么起来了?这么冷的天气,快进屋躺着呗。”
一个不合时宜的冷笑声传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缓缓出现在了严新的身后,一脸戏谑的笑意。
严新没有回头,只是苦笑,他怎么能听不出来身后这人的嘲讽呢。前不久,自己去往并州边境上拦路,结果被陈天泽重伤抬回来,这才让这些人有了呈口舌的机会。当然,严新不是畏惧这些人,即便是身负重伤,身后这人也不
是自己的对手。
一个靠着溜须拍马以及和赵大人扯上了亲戚关系的关系户而已,能有多大的修为?“怎么了?严大人这是冻傻了?还是被那个所谓的年轻裁决者给打傻了?哎哟,我就说吧,严大人身子娇贵,根本经不起风吹日晒的,一点小打小闹的就让严大人卧床半个月时间,真是不应该啊。当初知道是这样,我就亲自去了,估摸着收拾一个姓陈的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结果害的严大人成了这般摸样,我实在是心
中有愧啊。”那男子继续冷嘲热讽道。
严新终于呼出一口白雾,语气冰冷道:“赵超,陈天泽没你说的那么弱,地仙境的修为可不是吹出来的。”
被唤作赵超的男子扑哧一笑,道:“当然不是吹出来的,否则以严大人这身本事,依旧半死不活的才被抬回来,你说是不是啊?”
严新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赵超依旧不依不饶,道:“依我看啊,某些人只是在装腔作势罢了,什么地仙境不地仙境的,根本就是扯淡。某些人只是觉得人家如今是高品裁决者了,想要套近
乎才这样自残的吧?”
严新转过头去,冷笑道:“赵超,按品阶来说,我是四品裁决者,轮不到你一个靠关系进来的五品裁决者在这里指手画脚!”被唤作赵超的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随即大怒,指着严新冷声道:“哟,翅膀硬了啊。我叔叔,哦,不对,赵大人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不是觉得现如今赵大人去
了帝都,你就可以只手遮天了?告诉你严新,司州裁决者始终姓赵,你丫就是一个打杂的,装什么正儿八经?”
严新眼神瞬间冰冷,冷声道:“司州裁决者姓赵?”赵超猖狂无比道:“那你还想怎么样?你真以为赵大人是看中你的能力和才华?实话告诉你吧,之所以让你有资格晋升压根就不是因为你的修为不俗,而是因为你和姓陈的有关系,让你对付陈天泽是很早就预谋好的一步棋,只可惜啊,你硬生生的将这一步好棋给毁了。否则,姓陈的心神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势必让他
的修为也受到影响,你个没用的废物!”
第一次听到这种话的严新一脸掩饰不住的错愕。
赵超自然注意到了严新的表情,继续冷笑道:“这些话就是我叔叔亲口告诉我的,怎么样?你就是条狗而已,还不知足?”
严新顿时苦笑一声,低下头,原本恍惚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起来。
原来,这一只都是一个骗局,原来裁决者已经肮脏到了家天下的地步。
见严新不说话,赵超继续冷嘲热讽,若不是自知打不过严新,估计早上来动手了。
终于,严新抬起头来,眼神变得冷峻无比,一脸狰狞笑意的看着赵超,道:“你信不信,你叔叔,也就是赵大人再也回不来了?”
赵超愣了一下,显然一时间没有转过弯了。
只见严新向前踏出一步,继续道:“赵大人回不回得来,我不想知道,但是从今天起,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司州裁决者变成家天下!”
终于反应过来的赵超尖着嗓子,指着严新怒道:“严新,你想做什么?”
砰!
严新闪电出脚,一脚踩在了赵超的胸口,直接将赵超整个人踹飞出去。
轰!
整个墙壁碎裂,赵超狠狠的砸在了废墟之中,挣扎起身。
只是刚刚起来,一只手便已经攥住了他的脖子,竟然直接将他提了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龌龊事,今天我就以裁决者的名义,好好收拾一下你这个无耻败类!”
严新单手提起那个体重是自己两倍的赵超,一脸冷笑道。
赵超剧烈挣扎,张大嘴巴似乎想要说话,奈何被严新掐着脖子,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整个脸颊都憋得通红通红的。
“裁决者永远都只会是裁决者,而不是你们这些蛀虫吸血的地方!”严新单手用力,赵超猛烈挣扎着。
“吾以帝国之名,裁苍生之害,绝恶徒生死。”
严新语气无比冰冷道。
随即,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握成拳头,狠狠砸下。
刚刚还在剧烈挣扎的赵超顿时没了动静,整个人瘫软下去,被严新随手丢在地上。
严新看也不看那已经死绝的赵超,抬起头来,向北望去,轻轻道:“对不住,我错怪你了。”
他听不到,可是他一定要说。本以为,陈天泽的北上只是意气用事,可等到身负重伤之后,回到了司州城,一些消息开始传入自己的耳朵之中,严新才有了一点点怀疑,一直到整个司州都开
始狼烟起的时候,严新才意识到,陈天泽的北上,代表着的不是个人的恩怨情仇,而是整个帝国的波澜壮阔。
可即便是如此,严新还是坚信,自己奉命去拦截陈天泽是对的,是自己的身份迫使自己必须去。
而今天,严新终于知道,错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就在这时,轰隆隆的战鼓声响起,杀喊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司州城。这一日,司州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