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这一切使罗科索夫斯基将军不得不考虑采取新的措施,以改善我集团军的态势并阻止敌人推进。如今,整个集团军的中心和左翼的战斗在伊斯特拉水库以西10~12公里处进行。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司令员同志会认为,水库本身、伊斯特拉河及其毗邻地区是最好的防御地区,占领这一带后只要使用不大的兵力就可以组织坚固的防御。这样,集团军就可以把某些部队放到第2梯队,建立纵深防御,而将大部分部队投入克林方向。”
“是吗?”虽然听我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列维亚金还是习惯姓地反问了一句。
“没错。”我非常干脆地回答他,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他皱着眉盯着地图,努力地消化着我刚才的话,突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伸手抓起话筒,大声地说:“我是列维亚金将军,你是哪里?”对方回答了一句,没等我听明白说得是啥,他已经握住话筒来了个立正,语气恭敬地说:“您好,司令员同志。”
听见他叫司令员,我马上便猜到是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的电话,连忙竖起耳朵,听两人在电话的对话。没想到列维亚金把话筒直接递过来,并低声地说了句:“司令员同志要亲自和您通话。”
我接过话筒,放在耳边,向对方的罗科索夫斯基问好:“您好,司令员同志。”
“接到撤退命令了吗?”他关切地问。
“接到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出撤退的决定吗?”
“知道!”
“哦,”他饶有兴趣地说:“说说你的理由!”
我看了看面前正在认真聆听我和罗科索夫斯基对话的列维亚金,便大声地把刚才的分析又重复了一遍。
“太棒了!”罗科索夫斯基听完我的分析,兴奋地连连说:“真是太棒了!没想到你能这么准确地判断出我的意图。”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关切地问:“你师做好撤退准备了吗?”
“我已经命令政委先带领1073、1075两个团先行撤退,而我和列维亚金将军率领的1077团将担任后续的掩护任务,继续留在城市和德军周旋。”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你也要服从命令,放弃现有的防御地段,立即组织部队转移伊斯特拉河去。”
“司令员同志,”我没有直接拒绝他,而是转移话题说:“我觉得您下达的这个撤退命令,有可能会受到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大将的反对。”
“呵呵,”他在电话的另外一头笑着说:“你真是太了解朱可夫同志了。不瞒你说,我最早是向他提出这个撤退请求的,就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然后我又向总参谋长同志提出相同的请求,得到他的同意后,我才向集团军所属部队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早在和平时期我就同沙波什尼科夫共过事,我相信他的回电无疑是经最高统帅同意的,至少向他通报过。所以我当即给各部队起草了一份关于夜间把主力调到伊斯特拉水库的号令,并命令个别部队仍留在原阵地,和德军继续保持接触,以牵制他们的兵力,掩护整个撤退行动。”
“可是……”我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我觉得以朱可夫大将的姓格,即使这次行动得到了总参谋长和最高统帅的批准,他还有可能反对的。”
听到我这种杞人忧天的想法,罗科索夫斯基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他调侃地说:“亲爱的丽达同志,你想得太多了。……”没等他说完,我突然又听见有人在他旁边说话:“报告司令员同志,刚接到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大将的电报。”
“念!”罗科索夫斯基没有捂住话筒,就直接吩咐自己的部下,可能他同时也想让我听听朱可夫的电报究竟说些什么。
“是我在指挥方面军!不是别人!现在我撤消关于把部队调到伊斯特拉水库那边去的命令。我命令在原地据守,一步也不后退。大将朱可夫。”电报的内容很简短,但却令人畏惧。
听完电报,罗科索夫斯基久久没有说话,如果不是听到他的呼吸声,我甚至都以为他挂断了电话。良久,才听见他叹了口气,说:“朱可夫是对的。身后就是莫斯科,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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