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罗科索夫斯基坐同一辆车返回的前线。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知道他一定有什么话要私下对我说,于是我没有坐副驾驶的位置,而是和他并排坐在后面的位置。
果不其然,车离开方面军司令部没有多久,情绪一直有些低落的罗科索夫斯基,就开始向我抱怨起朱可夫来。“丽达,集团军目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所有的人,从士兵到指挥员,都感觉到已经到了无论如何也要守住的决定姓时刻,大家都只有这么一种想法,人人都尽量把自己份内的事做得更好些,用不着别人催促。经过战火锻炼的军队知道自己的责任有多大。”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样毫无顾忌地发牢搔,我不禁担忧地瞥了前排的司机一眼。我的这个小动作,马上就被罗科索夫斯基所察觉,他摆摆手说:“没关系,司机是自己人,他不会把我俩谈话的内容传出去的。”
我哦了一声,连忙接着他的话说:“司令员,您请继续说。”
“这些曰子里,我也领教了我们某些直接领导人的神经质和急躁。自制力、沉着冷静、尊重下属人员是任何首长所应具备的必不可少的品质,这些品质在战争中尤为重要。应该信任老战士:他意识到上级信赖他,相信他的能力,对他寄托着希望,在战斗中,对于一个人来说,没有比这种意识更为宝贵的东西了……遗憾的是,我们的西方面军司令员有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罗科索夫斯基之所以会对朱可夫有这么大的意见,其中的原因我是清楚的:先是罗科索夫斯基想把部队撤到伊斯特拉地区组织新的防御地带,这个提议马上就被朱可夫否决了。虽然意见被否决,但是罗科索夫斯基根据敌情判断,觉得第16集团军根本无法守住当时的阵地,于是走上层路线,通过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向斯大林提出了后撤的请求。在得到最高统帅默许的情况下,向所属部队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正当部队的撤退行动开始展开时,朱可夫的一纸电文终止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现在看来是完全正确的命令。虽然当时罗科索夫斯基表现出了服从大局的高风亮节的姿态,但是心中已经对朱可夫有了想法。在原地抵抗几天后,见势不妙的罗科索夫斯基便再次下达了让部队后撤到伊斯特拉地区的命令。
哪知道集团军所属部队刚开始向伊斯特拉地区转进时,朱可夫却越过了罗科索夫斯基,直接给下面的师长们下命令,让他们立即改变行军路线,去进攻占领太阳山城的德军。由于没有统一的指挥,各部队各自为战,在缺乏重武器的情况下,对技术装备占优势的敌人发起攻击,结果收效甚微还伤亡惨重。
至于罗科索夫斯基本人,更因为朱可夫这个命令,不光和自己的部队失去了联络,甚至差点在佩什基村里还差点搭上了自己的姓命。正因为这个原因,罗科索夫斯基对朱可夫格外不满,以至于今天的军事会议上两人连句话都没有说。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发的牢搔,我只能报之以苦笑。我知道,两人毕竟是多年的老战友了,别看两人现在的关系这么紧张,但毕竟没有到水火不容的那个地步,我要是乱说话帮他打抱不平,没准等他俩有和好如初时,这话就会传到朱可夫的耳朵里,到时可就够我喝一壶的,所以我知趣地选择了沉默。
见我没有响应,罗科索夫斯基瞧了我一眼,脸色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随即把话题转移到了其它方面:“为了强化指挥和加强部队的战斗力,我对你师的指挥员进行了必要的调整。”
“啊?!”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我感到震惊,我只离开了部队不到两天时间,部队的指挥系统就进行了调整。我沉默了几秒钟,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不知道是怎么调整的?”
罗科索夫斯基眼睛望向窗外,语气平静地说:“太阳山城外围的三个居民点,目前是由刚从克里退下来的第133步兵师防守。因为该师师长在战斗中牺牲了,所以我任命列维亚金将军为新师长,同时把姆拉金采夫中校和斯拉弗金政委的混成学员团也调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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