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好呆在双亲的身边,那她就把北堂雅弄得远远地,最好这辈子都看不见!
“瑶……瑶儿。”北堂策朝她招招手,“你先过来。”
北堂妖很听话地走过去,在北堂策膝前蹲下,仰头望着他,眸中一片暖意。
“干爹,你别生气,也别难过,当心身子。待我学好了医术,我便来护着你和娘亲一辈子。”
北堂策无声再叹,厚实温暖的大掌覆在北堂妖脑袋上,轻轻抚了几下。北堂妖险些流露出情绪——这还是北堂策第一次抚摸她的额头,就像从前那样!
“瑶儿,我不需要你护着我。你想做什么事情,就去做什么事情,不要怕,有我给你做后盾。”
北堂妖轻怔,北堂策从来就不是什么善于表达情绪的人,他的父爱厚重如山,怎么好好的还对她这个“表小姐”说起了暖话?他将北堂雅置于何地?
果不其然,北堂雅见状死死咬住牙,她埋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怨毒表情。
蓝素还是见不得北堂雅难受,起身过去拉住北堂雅,好好地哄着她。
不多时,陈妙医进来后也是一脸茫然。这一家子在闹什么事情?不过都与他无关。陈妙医简短地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又匆匆走了。
北堂策回味了一下陈妙医说的话,淡然敛眉道:“事情做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蓝素最终还是带他们去了靠近护城河的妙味楼,这儿的海鲜特产十分有名,一行人都吃得饱饱的,北堂策正要去付账的时候,忽然得到消息:有人已经替他们付了!
包厢内,北堂策蹙眉道:“是哪位贵人?”
小二忙点头哈腰道:“就是一位贵人,我不能说出他的身份,不然就坏了规矩。”说完忙不迭地跑了。
北堂妖也无法想到会是谁帮他们结的账,北堂策还打算等回去再问问,是不是哪位同僚随手付的。
而这一行人中,也就只有北堂雅还惦记着夜煌!那可是东陵国唯一一位异姓王!长相据说俊美到了任何人看一眼都走不动路的地步,而且脾气很好,又是个淡薄洒脱的人听上去就让人无限向往!
可在医馆内,她怎么就没看到夜煌呢?北堂雅有些惆怅,她可是从未见过夜煌长成什么模样的啊!
北堂妖也在那一刻想起了那个男人,她甚至都记得前几日他掐着她手指为她止血的认真样子,他还为她抹药,看上去倒是随和。只是随后随手一丢药瓶,差点没把她给砸死!
而夜煌此人,就是最美的罂粟。她不想去沾惹,那是一辈子的祸害!
在他们离开妙味楼之后,最顶楼的男人迎风而立,紫袍翻飞,眸似深潭。
有人从他身后出现,双手牵着衣袍翻斗,便抖开了一袭风衣,随后就要披上他的肩膀。
“放肆。”男人低沉出声,眸光熠熠,却未曾回头,因为他只看着楼下那浅白色的身影。
来人唇角牵起一个笑容,手指素净柔和,似乎从未做过粗活。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将外袍罩下,同时手绕过男人修长温润的脖颈,巧手替他打好了活结。
“王爷,这儿风大,你若是实在不愿进去,日后也要记得披上外袍。”
这人谆谆善语,再仔细一看他的眉眼,竟然就是陈妙医!
夜煌冷冷回眸扫他一眼,嗓音如同冰冻三尺:“陈周之,你找死!”
陈周之哈哈笑道:“王爷真是太不可爱了!整日都是这个人找死那个人找死,可我都活了这么久,也没见你真的弄死我啊!”
“……找死!”夜煌沉下气息,眼看着就要发怒。
陈周之忙转移他的注意力道:“你给我推荐的小姑娘还不错,骨骼清奇,看起来是学医的苗子。不过……”
他似笑非笑,“若我没看错,她已经学过医术了,至少在五年以上。”
“嗯。”夜煌只道。
陈周之耸耸肩膀,说道:“就知道你是这个淡漠的性子,不过很难得,能出动你来找我的机会还是第一次。怎么,这姑娘是你心上人?唔,不好不好,小姑娘年纪没多大,但都用上了人*皮*面*具,这可是坏皮肤的东西,还是趁早让她摘了吧。”
这种打趣在夜煌看来就没什么营养,他一眼都未看陈周之,转身离开。
陈周之却在后头嘿嘿笑道:“王爷,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给小姑娘塞了小纸条的吧?”
没有人注意到,夜煌脚下的脚步一趔趄。
他凝眉,耳根却泛上了浅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