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现在就拿过去,定然会让王驸马他们再次大吃一惊。”
“不急,现在那边的画作还没有评出第一,等到他们评出来之后再拿去也不迟。”赵颜却是笑呵呵的道,他虽然不齿王诜的为人,但却知道对方的画技极高,每次西园雅集大都是王诜夺得第一,这次也很可能不会例外,既然如此,那不如等到王诜夺得第一后,再把对方的第一夺过来,没有什么比得到后再失去让人更痛苦了。
薛宁儿听到赵颜的话先是一愣,紧接着又想到对方与王诜之间的恩怨,当下微微一笑,也没有再说话,不过她也没有离开,依然站在赵颜的旁边,结果把赵颜身边的小豆芽气的不轻,撅着小嘴在心中诅咒薛宁儿日后吃饭一定会吃到苍蝇。
王诜那边的画作点评很快就有了结果,少了李公麟这个强劲的对手,再加上王诜又是超水平发挥,所以他的画作得到苏轼等人的一致称赞,眼看着就被所有人评为第一。而在众人的称赞中,王诜也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脸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
不过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公麟忽然开口说道:“晋卿兄的这幅画作的确是难得的佳作,远超这里的其它画作,但是以我之见,却还当不得这次聚会的第一!”
李公麟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王诜更是感觉像是被人泼了一头冷水似的,当下有些不满的道:“伯时兄此话怎讲,难不成你还有另外的大作没有拿出来?”
李公麟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在意王诜的不满,而是伸手一指凉亭中的赵颜道:“刚才我有幸见到广阳郡王在凉亭中作画,一时间震惊无比,回来后也是无心作画,在我看来,今日的画作能称的上第一的,唯有广阳郡王!”
赵颜也没想到李公麟会忽然站出来指着,并且说他的画才是第一,不过这样也好,有李公麟这样的人帮自己造势,也更能说服别人。
不过李公麟的话一出口,却是引起大部分人的嘲笑,特别是王诜更是有些无语的道:“伯时兄,你今天不会是生病了吧,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胡话来?”
在座的其它人也大都和王诜是同样的想法,虽然刚才赵颜在儒学讨论时让他们大为震惊了一次,但是震惊归震惊,并没有完全扭转赵颜在他们心中的纨绔形象,甚至有人觉得,赵颜很可能是不知从哪里道听途说了一些大儒的学说,碰巧用在了刚才的讨论中,所以根本不算什么,当然这种猜测其实已经很接近事实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座的人听到李公麟说赵颜的画才应该被评为第一时,都感到十分的好笑,也都像王诜那样觉得李公麟是在说胡话,不过他们却没有发现,苏轼和人群中一个不干起眼的中年士子听到李公麟的话后,两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公麟年轻气盛,看到自己说出实话却被王诜等人取笑,当下也是十分气恼,不过他也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大步来到赵颜的凉亭下面,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道:“郡王殿下,可否将您的画作交给在下,让我等欣赏一番?”
赵颜并不认识李公麟,刚才他也只注意苏轼和苏辙兄弟,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现在有对方这么一个意外的帮手,他自然也不会拒绝,于是点了点头将画板上的画取下来,亲自送到要公麟的手中道:“不知仁兄如何称呼?”
“启禀郡王,在下李公麟,字伯时,平时也喜欢绘画一道,只可惜技艺粗陋,比之郡王差的太远了!”李公麟十分谦虚的道,虽然他还没有决定是否拜师,但是与赵颜这样的画道高手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咯咯,李公子可是太谦虚了,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青年一辈中除了王驸马外,就数你的画艺最为出众!”这时薛宁儿忽然插嘴道,表面上夸李公麟谦虚,其实是在帮赵颜介绍李公麟这位青年俊杰,免得赵颜慢待了对方。
赵颜听到这里也有些惊讶的打量了李公麟一眼,做为一个绘画专业的学生,他自然知道李公麟是谁,虽然对方没有苏轼那么有名,但是在画坛上地位却比苏轼要高多了。
想到这里,赵颜急忙与李公麟客气了几句,然后这才把画交给对方。而李公麟拿着画大步走了回来,然后轻轻的把画作打开道:“各位请看,这才是今天应该排在第一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