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直鲁古听到曹佾的话再次气的把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顿道,“这次可不是我大辽威胁你们大宋,而是你们大宋欺人太甚,若不是我从中隐瞒的话,恐怕两国早已经是刀兵相见了!”
“怎……怎么回事,我大宋一向对辽国都是恭敬有加,怎么可能会欺人太甚?”曹佾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不过他也知道直鲁古虽然是辽人,但却是个悲天悯人的性子,最讨厌的就是战争,但现在却气成这个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说谎。
直鲁古也知道曹佾虽然是大宋的国舅,但却向来不理朝中的事,刚才他也只是想到那件事忍不住火,现在冷静下来后,也是叹了一口气道:“曹老弟勿怪,刚才是我太激动了,不过这件事说来还是你们大宋太过分了。”
直鲁古说到这里,再次长叹了口气才开口道:“几个月前我结束云游回到辽国,刚巧遇到北院宰相张孝杰之子张仁先病重,无数名医都是束手无策,于是我就去看了一下,结果现他竟然得了瘪咬病,也就是俗称的疯狗病。”
曹佾听到这里,脸上的疑惑更重,当下十分不解的问道:“张孝杰这个人我也听说过,但他的儿子得了疯狗病关我们大宋什么事?”
“哼,怎么不关你们大宋的事,你我都知道,疯狗病的病时间一般是一个月到三个月之间,而在张仁先病之前,他刚好出使过大宋,算一算时间,他就是在大宋染上疯狗病的!”直鲁古再次气呼呼的道,他之所以这么生气,并不是因为大宋暗算张仁先,甚至大宋直接杀了张仁先他也不会管,但是现在大宋竟然用无药可救的疯狗病做为暗算的手段,这种手段实在太卑劣了,而且若是传出去的话,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而遭殃,这对于一个医者来说,绝对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
“可是就算是张仁先在大宋境内染上了疯狗病,但也不能说是我们大宋暗算他啊,毕竟疯狗病的传染方法有很多种,也许他是无意间被什么动物咬了,所以才得了这种病。”曹佾依然不相信大宋会暗算辽国使节,毕竟大宋一直担心辽国南下,平时对辽国也颇为忍让,怎么可能用这种残忍的办法暗算辽国使节?
“我当然有证据,先张仁先这次得疯狗病十分的蹊跷,我已经查看过他的全身,根本没有现任何的咬伤和抓伤,据使团的其它人说,他们一路上都是住在宋国的驿站里,根本没有外出打猎过,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嗯……”
说到最后时,直鲁古忽然变得有些踌躇,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而曹佾这时则是追问道:“直鲁古老哥,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唉,这件事虽然机密,但估计你回到大宋就会知道。”直鲁古这时一跺脚,有些气恼的说道,“那个被暗算的张仁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据我打听到的消息,张仁先在出使大宋之时,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派人烧毁了大宋皇宫中的一角,结果等到他回到辽国后,就忽然病,所以我绝对有理由相信,肯定是你们大宋暗中下的手!”
听到这里,曹佾终于明白了整件事的过程,不过他这时也有些气恼的道:“直鲁古老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是那个张仁先烧毁我们大宋的皇宫在先,就算是我们大宋暗中报复,那也是他罪有应得,你怎么能怪罪我们大宋呢?”
“我不是怪你们大宋报复张仁先,而是你们大宋不应该用疯狗病这种办法报复别人,要知道染上疯狗病后,大部分人开始都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直到一个月后才会病,而且一旦病就无药可治,哪怕是你我二人,也只能勉强保住对方的性命,却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若是这种办法传播开来,到时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于这种暗杀手法下?”直鲁古一脸痛心疾的道。
医术是用来救人而不是用来杀人的,当初直鲁古之所以隐瞒张仁先的真实病情,第一是担心宋辽两国因此开战,第二也是担心把这种用疯狗病杀人的办法传播出去,对于一向悲天悯人的直鲁古来说,这两个严重的后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曹佾听到这里也是脸色一沉,同时也明白了直鲁古来找自己的原因,当下他沉思了片刻后,终于抬起头来开口道:“好,我陪你去一趟京城,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大宋用这种办法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