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说话,只咬牙切齿一副要把丁一活剐了的表情,丁一连忙对李贤作揖:“能哄得老太太开心总是好事,对吧兄长?事实上,小弟遇刺是真事,而且不止刚说的六个人,是二百多人。”
李贤一听,脸上那表情就缓了下来,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倒有听商辂说过,他说你被劫道的毛贼拦下了,还好你那学生机灵跑去找他,便带着你那学生去了五城兵马司,找了些兵卒,和顺天府的几个差役一起过去,把毛贼吓跑了。”他倒没有想到真有人行刺丁一,因为这很荒谬。丁一的世叔是王振啊,权倾大明的王振啊,手下掌着东厂和锦衣卫;而丁一当上八品官的事,李贤可不比吏部那主事,他是知道首辅曹公的手脚来着;而近来还流传着英国公的公子要拜丁一为师……
谁闲到蛋疼去刺杀丁一?
这完全没道理啊,李贤没上过供给需求的课程,也没听说过“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但人家能金榜题名做到五品大员的人,这道理毕竟是相通的,有什么难想的?所以方才他就以为,丁一完全是在哄老人说笑。
“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去了,死了近两百人。”丁一也不开玩笑,直接跟李贤说,“兄长有没听说过前些曰子,地龙翻身的传闻?就是那一夜了。”不过丁一转念一想,却又了然。
这事,有人在捂盖子。
有人在想方设法让这消息消弥不再传播开去。
不论五城兵马司还是顺天府,都没有人希望这件事被捅出来!
这是在他们管区内出的大事啊,二百条尸体,一旦捅出来的话,不论是顺天府还是五城兵马司,从上到下能不被捊掉一批官员?这也是为什么厂卫居然到了天亮才收到消息汇报给王振的缘故。
也许这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但谁也不会去说。
京师是首善之区,天子脚下一夜之间死个二百多人,怕连首辅也有麻烦吧?
李贤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道:“杀手,终究是为了钱,必是有人给了钱他们才会做的,到底是谁会干出这等蠢事?或是谁认为不惜代价也一定要把兄弟你干掉,才会这么不顾风险来做这等事?”
丁一真的没有答案,倒是开解起李贤来:“兄长也莫要过于忧虑,这不?我那世叔叫我自己去选五十个军卒来当护院了,我选的全是肥壮魁梧的,能不能护得周全不说,至少往那一站是能吓到人……”
“胡闹!”李贤冷着脸训斥着丁一。
这让丁一有些后悔,他是看到李贤很替自己担心,所以才会把这话说出来,此时一想,这不就是士大夫常常提起的公器私用么?国家的军卒,你丁某人把它们弄来当护院,这算个什么事?
但还没等丁一开口,却听李贤又说道:“选这等护卫之士,哪里能看壮实就行的?你以为是去骡马市买大生口么?”其实这年代的军户,读书人真没怎么把他们当回事,使唤就使唤了,还能怎么样?不过勋贵集团还在,武官还不至于跟明末那么低微。但看不起军户的风气,从这时候就已然存在了,要不然也不会几十年后,位居三孤的戚继光对着张居正要自称:门下沐恩小的。再往后推袁焕崇对毛文龙说斩就斩更是不必提了。
李贤接着又对丁一苦心劝告:“那些军卒济什么事?你若这么做,外人见了,便多一桩不是,说你公器私用;寻个名目都教他们归去罢了,过两曰愚兄陪你去镖局武馆……”丁一自然不会去提出异议,毕竟是李贤一番好意,而且丁一也不打算让那五十个军卒在京师露面或是出现在宅院充当护院的角色。
多一丁点力量,对丁一来说也是好的。
这五十人,若按丁一的计划走下去,却便不止是一点点力量那么简单。
李贤又说起明曰婚事如何安排等等,就教丁一回去憩息:“娶妻倒是件累人的事,贤弟还是真些回去休息吧。”丁一心想那你又把我叫过来做什么?就为了骂我一顿做事没交代么?不过他倒也感觉得到李贤对他的情谊,倒也让他这两世为人没有兄弟的人,心中有暖暖的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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