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临近的村子里头,亦或者是嘎查苏木(相当于乡村),都是在不断的有老人,或者是有那种隐疾的人因此而死去。
人现在都是死成了这样子,就别说是那牛马羊畜类,还有那鸡鸭鹅禽类了,那更是一死一大片。
所以来自山羊胡子白老头的诅咒,已经开始了,天灾之下必是人祸接后,这是罗锅龙老头说的。
本来内蒙草原这头,到了现在这个年代,是以蒙汉为多杂居,又是有满藏为次混居,当然也有维族朝鲜族等等。
所以一些习俗上,自然也是会因为文化的交融,而变得多了起来,所以一般情况下有汉族的人过世之后,必然是要请来鼓匠的。
鼓匠是一种人死之后,用以祭奠亡者的方式,形式上就像是《庄子》之中记载的“鼓盆而歌”似得。
所以是会在灵堂之上搭建台子,然后让左右临村的人,来这里看热闹的,也是一种丧葬行事。
但是因为今年我们这里天气实在是太过不对劲儿了,所以很多汉族的过世家里人,想要请来鼓匠过来,人家都是不愿意的,甚至给的钱都翻了一倍,也没有哪个鼓匠班子愿意来的。
最终一个村子好几家过世的家属,一同拿钱请来了一个鼓匠班子,就让他们给几家一同办了。
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且这也算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习俗,所以即便有些别扭,但那被请来的鼓匠班子,还是同意了。
于是每当风雪稍小之后,鼓匠班子的吹拉弹唱就会起来的,虽说天气严寒,但还是有人过去会看一看的。
我和小花也是会跟着罗锅龙老头,过去瞅瞅的,这鼓匠来了之后,按照罗锅龙老头所说的,也算是冲一冲丧气,毕竟一个村子就死了这么多人,附近这么多村子都有人死。
罗锅龙老头说,就是那些个阴差也忙乎不过来了,好在最近这段时间,捉魂雀它沉睡了,不然罗锅龙老头就要限制它晚上出去了,因为亡者魂若是被它给捉了去的话,那是会因此而扰乱秩序,导致灾祸变得更加严重的。
如今这鼓匠台子上的一个女人和男人,正有说有唱的,其实说白了这既是给老百姓看的,所以里头难免会带上一些黄段子,还有一些不正经的动作。
我们小孩子也跟着看个热闹,虽然冻得缩个脑袋,双脚都不停歇的跺着地,但还是觉着挺有意思的。
而这附近的大人不管男女,都是跟着哈哈乐着,倒也冲淡了一些寒冷似得。
我看向这附近的时候,也再没有了四处看到的那种愁云惨淡,因为之前的那段日子,我只要一出来的话,就会看到四周全都是瞟着黑色烟气之物。
罗锅龙老头说那就是丧气,若是这丧气聚集的多了话,是会影响到活人,而且也是会导致天灾也随之而加重的。
所以当时鼓匠班子会来,其实也有着罗锅龙老头的促成的,这个班子的班头,是跟罗锅龙老头算认识的,打过一些交道。
正当我们看着时候,突然的那天上就飘过来一块儿黑压压的云层来,然后这地方便是风雪大了起来。
这下子鼓匠班子也没法子唱下去了,四周的人也都是散了,罗锅龙老头他拉着我和小花,也要往家里头走了。
我这时候突然看到,在那鼓匠班子里头,正有一个女的,跟一个穿着奇奇怪怪的人说着话。
那个人奇怪的地方,就是他浑身看着,都像是披着一层雪一样,就连脑袋上都是一样。
那人好像也发现我在看他了,于是扭头看了过来,我看到他眼睛的时候,是被吓了一跳,急忙的转过身子,跟着罗锅龙老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