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那阴风是何物:
雾丛丛,冒山间,阴风阵阵附鬼魔。
沙沉沉,飞林内,黑气道道携魂邪。
前世魔尊部下兵,今生自立山中邪。
隐待山间盼魔返,静藏林内等神婴。
虺邪坐山食人魂,龙怪伏地吃人骨。
今日等得夜镜来,千年望见神剑归。
毒虬惧,狻猊恐,乃是山中凶猛龙。
山熊退,黄蟒缩,又叫林间伏地魔。
原来那阵阵阴风都是那千年前残留下来魔尊部署所制,乃是一邪龙。邪魔都知道地仙留得五把神剑分遍天下。这才韬光隐晦,盼邪魔东山再起,各自隐藏上千年,下海的下海,归山的归山,藏地的藏地,入涧的入涧,坠湖的坠湖,隐地的隐地,俱说不完。
山地湖泊,阳间地府,皆有那魔尊残余部党,又有新生邪魔。他们都在为了那魔尊能重生,邪魔能复返做着准备,而这阵黑玄玄,冷飕飕的阴风正是这山间伏地邪虺所造,是一只虺蜴魔。但却不是水生,乃是山间坐地虺,土里钻洞蜴。
夜镜擦揩了朦胧眼,见到那魔,唬得丁儿屁股哐当坐在地上,急忙搓着松土,蹬着砂石。声声恐惧,股股汗流,噌噌往山洞外坐退而去。
但见那伏地虺怎个丑陋与可怖:
凶蜴四足十六爪,雄虺九首十八眼。
身负块块黑鳞片,头长叉叉紫鹿角。
青靛蛇项,赤红虾眼,牛形大耳,黑色马头是邪龙。
黑绿蛇身,深色鱼鳞,虎状脚掌,暗淡鹰爪是魑蜴。
噫!叫个身高体宽,乃是七丈邪魔。
这便是:
年少仙童入山洞,怎奈遇个伏地魔。
蛟龙出海归山土,已是千年食人邪。
那黑虺一声怒吼,突然开口对夜镜说道:“我坐等此山千年来,终于等得收敛晃金剑,待到阳金神童,莫想你果真来此。都说神童现,宝剑出,果然不假,今天且教我吃了你,那魔尊必然复出,五行剑仙少了一人,这三界便皆无人能束得魔尊!”
夜镜听了战战兢兢,复得铁剑,站起身来,看着那金晃晃收敛剑立在伏地虺身旁。却又顾不得那神剑,只是双手握着铁剑遥指那邪龙,摇摇晃晃,就连剑柄也握不稳当。
夜镜又吞吞吐吐的道:“不知你在说甚么,但今天我可......可不会这么容易让你给吃了!”这夜镜虽然平时练剑,但这时却是将平时所练的剑法全部抛在了脑后,已然记不起半个动作。
那邪龙听得夜镜大话,鼻喷黑气,浑身带风,头顶毛发簇簇直,地上沙土也浮空。却又哈哈大笑道:“牛马尚且被我一口而吞,虎豹又只是我一食之餐,何道你一个乳臭小儿,真是荒谬,你且过来,我与你死个痛快,还留个尸骨,若多道一句,我必先将你剥皮抽筋,剔骨生剐。教你生不如死,死还魂苦。若伸得头来,我将你一嘴吞下,免得受了活生罪!”
夜镜一听就傻眼了,敢情这是遇见了吃人的猛怪,食肉的邪龙,它那九头若分吃了自己,且不是个死无全尸!
唬得他丢下铁剑,急忙往洞外逃遁,可哪里得逃,只教那邪龙使得一阵吸风,伴着黑雾,将其给吸了回来,缚在前爪中。
夜镜见没了法,只得高声呼救,却是没人应答。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已有些绝望,又与那邪魔说道:“你吃我可以,但且尊个礼法,可否?”
那邪龙还真个感兴趣,笑问道:“哦?人之将死,其言也哀,怎地你还与众不同,求个礼法?且说与我听听。”
夜镜回道:“《礼记》尚且讲一个饮食礼仪,又讲丧大记和祭法,这许多的礼仪都与丧子有关,你既然吃了我,且留得我的尸骨放与洞间,教我父母与我收尸,别让我家亲不知吾所向,徒增伤悲,让他们明白我的去向,也好心里明白,好生安葬我也,也遵循个入土为安,升天为快,让他们葬了我罢!”
那魔虺听了夜镜所言,果真依他,回道:“好说!好说!我就与你个饮食之礼,丧葬之惯,依了你!”说着寻来了那果食餐盘,将夜镜摆在了巨大餐盘中,尽了个饮食问丧之礼,甚是好笑。这边凡胎声泣泣,那边邪龙笑颜开,乃是一家欢喜一家忧。
夜镜也只得任那邪虺摆布,被这土龙紧握在四个爪子之中,不知如何是好,不过这邪龙既然答应了夜镜尽个饮食与问丧之礼,那便会在夜镜死去之后留下尸骨,还与夜镜父母,遵循个丧大记。
邪虺将夜镜握在爪中,道完了俗礼之后,便要将夜镜放在了嘴里,夜镜好生绝望,姑且闭上了眼睛,心里只教:
未尝世间辛酸苦,也曾度得十五载。
今日厄运遇邪魔,已成土龙盘中餐。
礼记尚且拖时辰,恶龙欢喜我却忧。
生且不尽忠孝道,今已成为泉下魂。
却说那夜镜放弃了挣扎,突然,那插在岩石裂缝中的收敛晃金剑金光熠熠,含带光辉,将整个山洞照得更加明亮。
那邪龙见状,索性暂时打消了吃夜镜的念头,但却依然将夜镜紧紧捏在爪中,走至收敛晃金剑面前。
但见那晃金剑怎个情状:
熠熠生辉神来剑,金金色彩收敛兵。
石缝开得剑刃锋,山隙落此纯阳钢。
只见那晃金剑猛然变了个模样,金光散,白寒生,如银刻玉雕,闪着白茫茫刺眼的光芒。
那邪龙按捺不住,便要持爪去扯那阳金剑,可又如何得逞。
在那寒芒闪耀间,只见一只若隐若现,虚无缥缈的猛白虎从收敛晃金剑中跳将出来,对着邪龙怒吼了一声。只教个山颤颤,地沉沉,邪龙也得退两步。山颤颤,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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