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磨刀石上来回磨,他的四五个手下守在木屋四周。
拿起匕首,指腹试下锋刃,觉得满意才起身。
他来到倪荫面前,蹲下来,刀尖抵向她的喉咙——
“荫荫!”
倪得昌急了:“我是她父亲!不论她之前哪里得罪你了,有什么仇我都替她还!”
“冤有头债有主,他真的想报仇,也轮不到我。”倪荫目光无畏,直视莫向东:“想杀巴沙的是soe,他现在就关在缅甸大牢里呢。如果你不敢去报仇,非要在这里用我们表忠心,那就尽管来吧。”
莫向东眼神深沉地望着她,许久,刀尖离开她的脖颈,缓缓起身。
“弱肉强食,soe杀了沙哥,我没话说。但是,我绝饶不了叛徒!”刀子猛地扎到旁边桌上,吓了那对爷孙一跳。
倪荫耸肩:“阿笙在荣寨,你要报仇尽管可以杀过去,干嘛非得留在这里帮拓爷?”
这时,黑子从里间出来,刚好听到。
他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她是律师,黑的能说成白的,你跟她说话,小心被绕进去。”
莫向东什么也没说,坐在角落里,匕首插进靴子,闭目养神。
黑子冷眼看倪荫,突然拎起她往外拖。
“荫荫——”
倪得昌想要护住女儿,可动一下腰疼得要断掉似的,额上冷汗大颗大颗往下滚。李三传赶紧拦着他,小声说:“这个黑子对小倪还不错,应该不会伤害她的。”
倪荫被拖出门口,一直被拖进旁边的草丛里,任她拼命挣扎,黑子也不撒手。
房上房下的几名守卫只当没看到,继续盯紧四周。
都是亡命之徒,憋得太久,随便抓个女人败败火,见怪不怪。
离屋子足够远了,黑子才猛地松手。
倪荫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被拖了一路,枯枝草根扎得她生疼,衣服撕裂了,皮肤擦伤,尤其是之前背部受过伤,二遍碾压后,火烧火燎地疼。
黑子坐地上,掏出根烟在抽,视线掩在一片幽暗里,唯有一点腥红,随着一吸一呼,忽而明灭。
倪荫吃力地坐起来,与他面对面:“找我有什么事,还需要避人耳目?”
黑子倏地笑了。
他把烟掐灭弹远,起身慢慢走过去,视线从她的脸上,一寸寸移到她的胸口……那里的衣服被划出一道口子,露出一块白皙,弧线完美,诱人。
倪荫知道他看哪,唇边嘲讽轻掀,也没有要遮的意思。
事实上,在这种劣势境地,所有反抗都是徒劳。
黑子的手慢慢离开,又坐到对面,慢悠悠道:“倪律师,你很聪明。”
倪荫耸耸肩:“你要找女人,也不会找我,倪雅琳比我漂亮,比我身材好。”
黑子笑了:“没错,她是比你好。”
倪荫放心了。
“我要跟你谈笔交易。”
“哦?说来听听。”
黑子盯紧她的双眼,一字一句:“我要做污点证人。”
倪荫没说话,而是看他。
“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就是在等死。拓爷年纪大了,当然不在乎,可我还年轻,我犯不着陪他一块死!所以,我要跟警方合作,帮你们抓到他,做污点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