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yle="display:none;"--> 半个时辰后,凌寒骑着她逃跑那天的瘦马跟在黑曜身后,她正哀怨地盯着赫连晋的背影发牢骚。
“哼,小气鬼。”不就是想借马骑一下吗?至于这一路上都不理人?
黑曜奔跑速度很快,凌寒的瘦马严重拖了后腿,走了快两个时辰才到达楼州城。
凌寒对边境城池的印象还停留在大漠黄沙尘飞扬,西出阳关无故人这种凄凉悲壮的情怀中。
可楼州城却让她彻底颠覆了对边城的印象。
黑砖铺就的大路古朴宽敞,道路两边是鳞次栉比的各色店铺,食肆酒楼应有尽有,帆布招牌迎风飘荡,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马车行人有条不紊地各行其道,整个楼州城整理整顿地十分和谐,一派欣欣向荣的生气。
赫连晋把人带到了州府衙门,那是他在边城的时候办公的地点。
凌寒扮作侍从跟在他身后,刚进大厅就见到一个身穿灰色衣袍的中年男人,想来就是原主的亲爹梅之敬了。
“梅之敬见过誉王殿下。”
梅之敬样貌还算周正,武将出身的他身姿挺拔,看起来不像年过半百之人。
为了表示毫无恶意与防备,梅之敬没带任何侍从,也没穿轻甲,一身常服代表了他的诚意。
“梅将军,贵国使者难道没有将话带到吗?”赫连晋负手而立,神情中满是桀骜,“本王说得很清楚,抢亲一事和我泓元国无关。你不去找延国理论,几次三番来我楼州城是何意图?”
赫连晋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可常年征战沙场的经历让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威严又可惧的气场,即便是梅之敬这个老将也在气势上输他几筹。
身处泓元国地盘,梅之敬不好和他硬碰硬,只能放低姿态。
“延国挑拨我隋国与贵国关系,狼子野心其心当诛。只是,此事是延国做错再先,被牵扯其中的誉王殿下来说实在是无妄之灾。若小女得以完璧归来,此事与贵国便毫无瓜葛。若誉王殿下不放人,老夫只怕将来会惹得我国皇上猜忌,造成两国邦交的误会就不好了。”
此话听起来恳切,可言语中暗示若不把人还回来,将来就算引起战争也有可能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赫连晋自小投身军营,征战沙场杀敌无数,岂是三言两语便能吓唬得了的。
“梅将军这是笃定令嫒在我手上了?”
“是,老夫说话比较直接,还望王爷莫怪。被抢那日,老夫也曾派人四处追寻,得到消息说小女同延国军队一同被带往贵国大营。”
赫连晋不语,眼神飞速在凌寒身上一瞥。
凌寒听了这话,心里明白了几分,敢情这个梅之敬是故意不救自己的女儿,非要等到赫连晋处死了那几个延国府军之后才来要人。
借赫连晋之手除掉仇人,这会儿又想把人领回去,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原来是他。
“我泓元国的地盘岂是梅将军府上的后花园,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赫连晋语气戏谑,虽说嘴角含笑,可笑容不达眼底,甚至还含有几分愠怒。
梅之敬见他这般态度,心里一惊,额头上便有细细冷汗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