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厨房门口的妍夏,听到盛美恩的话,浑身无力,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
她无法否认,如果她没有带厉昀霆出现在公共场合,就不会被人抓到绯闻,闹得网络上沸沸扬扬;
不会有人怀疑厉盛两家婚事告吹,更不会有人质疑枫煌集团将来的董事长人选会花落外姓人,致使走势一向比较平稳的枫煌集团股价突然下跌。
如果没有这条人命,这次股价下跌不过是普通的股市风云,妍夏相信厉昀霆可以控制,或许不会这样难受,自责。
可是跳楼事件一出,她找不到一点理由为自己开脱罪责!
厉昀霆听着盛美恩的话,脸色苍白,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
“身为盛世集团继承人,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今天的股价波动很正常。哪怕是金融危机的时候有很多次跌停,枫煌集团的股价也照样能回升,小小的绯闻事件能伤及枫煌的根本?即便是散户,他们的风险承受力也绝不至于连三个小时的缓势下跌都熬不过去。徐某自杀,必定还有其他的原因,我会派人去查!”
盛美恩在厉昀霆一番毫不留情面的反驳下,显得理屈词穷,却还是坚持己见:
“或许他是有其他的压力,但是他自杀的直接原因是绯闻导致的股价下跌,这一点你能否认吗?”
“荒谬!”厉昀霆突然站起来,一挥手打落了面前的玻璃杯,“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掌控盛世集团的能力!如果你没有,在你父亲退位之后,恐怕枫煌集团就要有计划终止与盛世集团的合作了。”
“昀霆!”盛美恩又悲又怒,捂着胸口难过地说,“厉盛两家这么多年的战略友谊,你可以不理;我父亲对厉伯父的救命之恩,你可以不顾;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情谊,你也可以残忍抛下……就是为了妍夏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甚至我可以……我可以不在意你和妍夏在一起,哪怕给我的只是形同虚设的婚姻也好,都不在乎!但是我求你,不要拿枫煌的未来去赌!跟我一起,去压下绯闻好吗?”
“离开。”厉昀霆冷冷看着盛美恩,不愿再和这个女人多说一个字。
盛美恩愣了愣,悲伤地落下泪,突然扑进厉昀霆的怀里,楚楚可怜地柔声哀求:
“昀霆,厉伯父的病情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如果这次你坚持不肯澄清绯闻,他盛怒之下,恐怕癌细胞会迅速扩散的……那是你的亲生父亲!就算现在让妍夏说,她那么懂事善良,肯定也会支持你跟我去平息绯闻的……你为什么不问问她?”
她哭得肝肠寸断,好像她口中那个厉伯父,不是厉昀霆的爸爸,而是她的。
妍夏失魂落魄坐在厨房门口的地板上,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木然的眼神望向餐厅。
她看见盛美恩紧拥着厉昀霆,在他怀里哭泣不止。
她听见厉昀霆父亲癌症晚期、癌细胞可能迅速扩散的消息。
她真的怕了……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忽然扶着门框站了起来,像逃离地狱一样,跌跌撞撞跑出了总裁休息室。
“妍夏!”厉昀霆一把推开盛美恩。
盛美恩却从他身后再一次抱紧了他,“昀霆,你不可以再跟她一起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难道你想让厉伯父气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