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风暴来临

市委书记脸阴沉得要打雷，刚要说话，桌上的电话机响了，电话那边是中纪委副书记打来的，表明了中纪委对此事的严重关切，随后副书记问了句：“怎么样？这事能解决不？需要我们派人过去不？“

    市委书记手上的青筋都暴绽起来，中纪委副书记的话，潜台词就是，你们还能不能行了？

    他沉声道：“请转告首长，我们一定马上解决此事。“

    放下电话，市委书记刚要继续刚才没说的话，电话又想起来了，对方是教育部，开口也是对此事严重关切，市委书记想骂娘，他的脸色更加难看，看样子随时都要爆发。

    总算把对方打发了，这才对秘书道：“马上通知教育局局长和纪委连晨书记到我办公室里来。“

    很快两位领导神色肃穆地来了，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情况，教育局长脸色很难看，纪委书记倒是还能端住点架。

    关上门，秘书听到了书记那难以遏制的怒火，一场地震就要发生了。

    区教育局局长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学生们的静坐，早就把他惊动了，问清了事件的原委，这个局长傻眼了，当初开除程思华的时候，是他做出的决定，他怎么也没想到，王庆远竟然能干出这样的勾当，当时在会上，主管常务副局长，一口咬定，事实很清楚，教育局必须要维护形象，必须马上开除这样的败类老师。

    可是，现在可倒好，事情的发展让他太被动了，无论当时开会的时候，别人怎么说，但是最后拍板的是他这个一把手。

    但是问题不仅仅是这一点，越秀中学教导主任的视频怎么办？还有，在视频上振振有词的常务副局长怎么办？

    他恨得牙根疼，操起电话来，就给常务副局长拨了过去，那边常务副局长正和老婆在外地旅游呢，接着局长的电话，劈头盖脸第一句就是：“赶紧回来。“

    常务副局长上面有人，所以平时并不太在乎局长，见局长口气这么生硬，就直接说：“局长，这不好吧，我可是一年都没得闲呢。“

    局长不给他说第二句的机会，直接说：“如果不回来，一切后果自负。“

    常务副局长骂骂咧咧了好一阵，这才半路回到单位，进了门他的脸色很难看，冲着局长就开始发牢骚，局长面沉如水，问道：“有个学生来告王庆远的状，是你接待的吧？“

    常务副局长一楞，但是，他转眼一想：这才多大个事？就梗着脖子道：“对。“

    局长又问：“当时为什么不让纪检副书记接待？“

    这确实是常务副局长的一个毛病，关键是王庆远每年都给他点炮，要是王庆远出了事，他自己也不好办，所以，就直接接待了。

    常务副局长脸上一红，随即梗着脖子道：“纪检那边不在家，我作为主管常务的副局长，又负责信访这块，难道，我多干还出毛病了？“

    局长眉毛一挑，道：“那这个事你要负责到底。“

    常务副局长哪怕他，谁上面没几个人罩着？当场便道：“当然，我会负责到底的。“

    局长不被察觉地笑了，他道：“很好。眼前真有个事，需要你来负责。“随后转身对办公室主任东滨说道：”你去把网络打开，让领导看看。“

    当常务副局长看到眼前的两段视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的脸当即变得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好歹当了几年副局长，孰轻孰重他还是清楚的。

    这下他慌了神了，自己的光辉形象正在那上面喋喋不休呢，关键是，在他的视频前面，王庆远正赤条条地打着他的脸呢。

    视频下面就是网民们沸反盈天的叫骂，王庆远知道了事情的严重，如果此时，有一泡屎放在他面前，说，只要你吃下去，你的话就能收回来了。他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此刻，他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屎难吃，话难收。

    他一声不吭看着那视频，过了一会儿，回到局长面前，咬牙切齿地道：“局长，他们这样做是违法的，偷拍偷录领导，发到网上，这是损害公民的隐私权，我要上告，局里也应该好好查一查。“

    局长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到了此刻了，还把自己当领导，他冷笑一声：“好啊，查吧，中纪委已经关注了，教育部也关注了，市委书记都亲自开了相关会议，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吧。你是去把人抓起来，还是怎么着，我都赞成。“

    虚张声势的常务副局长此刻，汗水顺着他的脸就淌了下来，颤声道：“局长，你说怎么办？我也是为了工作啊。“

    局长冷笑一声，道：“你刚才的表态，我很欣赏，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话有着明显的讽刺意味，常务副局长老脸通红，后悔自己刚才太嚣张了。

    局长接着说：“有个办法可行，你可以试试。“

    “老大，你说，你说。“副局长的语气马上软了下来。

    “你去向那个被开除的老师赔礼道歉，代表局里收回决定，这样呢，让那老师到网上说几句话，或许呢……“

    常务副局长连声道：“行，行，好，我这就去，“但是，他刚转过身来，就琢磨着不对劲儿，他停住了脚步，嘿嘿笑着，道：”局长，这事不对吧？我哪能代表局里啊？要是代表局里，是不是该您出面啊？“

    局长抽出一支烟来，道：“你爱去不去，我这是给你机会，总之，我是不能去，因为，那上面的人不是我，另外，你刚才也说了，你要负责到底。“

    常务副局长眨巴眨巴眼睛，终于无奈地走了。

    局长看着他的背景儿冷笑起来，副局长就是副局长，他还是被局长耍了：第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超出控制了，就算是偷录视频的人本身出来说话，都无法阻挡事件的恶化了。这个时候，再去道歉已经毫无意义。第二，开除程思华的决定，说到底，是局长亲自做出的决定，无论当时谁干扰了你的决策，但是负主要责任的仍然是局长，常务副局长应该负的是大嘴巴的责任，至于代表局里收回决定的责任，还是应该由局长来负。

    局长其实就是要恶心他，因为当时，局长曾经要搞一个调查，常务副局长却百般地反对，还有就是，常务副局长不止一次当着属下不尊重他。

    常务副局长腿就向灌了铅，让他去向一个被开除的老师赔礼道歉？这跟让人打脸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是主动上门让人打脸。

    接下来，让我们看，副局长的脸该往哪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