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一罪!”
他转向顾北,用极其愤慨的声音指责道:“之后,他不仅没有及时回京向皇上禀告,反而畏罪潜逃,此为二罪!”
“他这番行事,既没有作为一个将军的担当,也没有尽到作为一个臣子的衷心,惹得皇上龙颜大怒,此为三罪!皇上宽厚仁慈,顾北却将此当作放肆的资本,其心可诛!”
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扬,好似这人真心是为天下,为江山社稷担忧。假如他没有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和太子暗中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此人乃是太子慕容成的党羽,礼部尚书王浒。慕容成与顾北不合,一心想要除之后快,作为太子党的一员,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慕容成的机会。
战事失利,畏罪潜逃,触怒龙颜,不管是哪一项,都是冷汗都能吓出一身的重罪。
顾北没有为自己狡辩,这些都是事实,其中虽有隐情,事实却不能抹去。
“皇上,这些都是末将的失职,皇上如何处置末将,末将都绝无二话。”
顾北的话音一落,在朝堂上的众大臣心里激起了巨大的浪花。他的这番话,几乎就是全部将过错扛到了自己身上。
慕容成瞥了顾北一眼,这人还是一样的死心眼,认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当年就是利用他的这种性格,联合了他的亲弟弟顾荣,害得他一蹶不振。
如今回来,依旧是这般模样,真是回来找死。
顾北,当初本太子好心招揽,被你严词拒绝,如今落得真番田地,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慕容成收回视线,朝堂上的情况他最了解不过。顾北原本就不是结党营私的性子,在朝中并没有多少同伙。
以前众人奉承巴结他,那是看在大将军这个身份上,如今他不过是一个罪臣,自然不会有人来为他出头。
何况朝堂上向来是风起云涌的地方,瞬间就能变化万千。顾北离开京城一年多,对如今的朝堂根本没有多少了解。
朝堂上人虽多,但顾北却是孤身一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盖棺定论之时,顾北却开口了。
“皇上,王大人指出的罪状,末将不敢否认。但要以此定末将的罪责,末将不服!”顾北一语石破天惊:“末将当初战事失利,并非全是指挥不当,而是被人陷害所至!”
像是一滴沸水滚落在烧热的油锅里,大臣们连朝堂礼仪都顾不上,炸开了锅。陷害大将军,造成家国损失惨重,这罪名压下来,诛九族都不为过。
慕容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掩饰过去,随之而来的,是怒气和不屑。
想不到顾北倒是长了点记性,竟然会在朝堂之上直接将这件事说出来。只可惜他还不够聪明,无凭无据,就算他当堂指认,也没人会信他。
当初的事,他慕容成可是做的十分干净,决定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然而就在慕容成暗自得意之时,却听到皇帝说话了。
“哦?”皇帝皱着眉,盯着跪在地上的顾北:“你说你是被人陷害?你可有证据?顾北,朕可把话说在前头,要是你敢胡乱指着什么人,就说自己是清白的,到时候数罪并罚,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