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容也才摇头,就听外面传来女人的哭声,容也下意识抬头看去,李修南的手长,推开门扶他出去。
两名牺牲的士兵的遗体被送了回来,班娜大约被吓到了,捂着嘴就哭了。
李修南紧抿着嘴唇,容也感觉得出他扶着他的手都在下意识地收紧。
“快让开!”一侧,传来沈易急促的声音。
容也闻声看去,只见沈易捂着受伤的手臂跟在顾若身边急急跑来,而顾若背上的人,正是不省人事的季少一!
“顾……”容也打算叫他,顾若背着人跑得很快,经过容也身边的时候,他只来得及回头看他一眼,朝他略微一笑,似乎在告诉他,他没事。
沈易跟着进了季少一的帐篷。
容也迟疑了下,没有打算跟过去,而是和沈眉一起去看剩下的伤员。
忙完已是下午。
李修南看着容也的脸色,有些担忧说:“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这里是没什么事,可容也却担心顾若那边。
他微微吸了口气,说:“我还好,去看看季队。哦,还有,你得马上联系下老大,告诉他没有后援了。”
李修南只好扶他去季少一的帐篷,又说:“老大那边你放心,已经有人过去了,第二批赶去爆炸现场的人,沈易安排去了阿勒颇支援老大,哦,是孙瑞带的兵。”
容也有些惊讶,沈易做事心细,不愧是季少一带出来的人。
容也到帐篷外,正好遇见包扎了伤口回来的沈易,沈易的脸上也有几条擦伤,精神尚佳,但掩饰不住的愤怒。
容也让李修南去忙别的,忍不住就问沈易:“看到是什么人干的吗?”
沈易铁青着脸:“叙利亚反对派的人。”
“为什么?”容也脱口问。
沈易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容也心中又压上了一块石头,这一切根本说不通啊!他想要再问,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下意识捂住胸口低下头,痛得他瞬间说不出话来。
“容医生!”沈易觉察出他的异常,忙快步上前扶他坐下了,“你怎么样?”
容也抬手朝沈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片刻,他才缓过来,嘘声说:“小声点,别让顾若分心。季少一伤得如何?”
听他问及季少一,沈易的脸色更沉了。
要不是季队在关键时刻把他推开,现在躺在里面的恐怕就是他了。沈易不止一次听季队说,他带的兵他有义务保护他们,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沈易再想到牺牲的两个战友,心中全是怒火与愧疚。
看见沈易这样,容也瞬间有些不敢再问。
其实不止容也不敢问,沈易此刻也有些不敢进去。要是季队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二人就这样直直看着帐篷,一言不发等着。
终于,顾若从里面出来:“沈……”他一眼看见容也也在外面,不自觉愣了下,随即又将目光看向沈易,说,“沈易,季队虽然穿着防弹衣,但是头部受伤很重,我没办法在这里动手术。”
“你什么意思?”沈易下意识站了起来。
顾若干脆走出来,沉下声说:“必须送他去医院,有好的手术设备和环境我才敢做这样的手术。”
沈易噎住说不出话。
顾若又说:“今天钱营长会回来,你得跟他商量这件事,而且,越快越好。”
沈易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迟疑了下,快步进了帐篷。
顾若朝容也看了眼,低声说:“等我下。”
容也忙点头,他转身进去了。
大约十多分钟,才见顾若出来,他径直走到容也身边,朝他伸出手。容也握住他的手,就着他手臂的力道站了起来。
终于有时间好好打量着他,顾若除了额头有个包之外,似乎都没有别的什么不妥。
顾若似乎看出容也的心思,忙说:“事发时我离开爆炸点有些远,还好有李修南护着,几乎没有受伤,放心,绝没有强撑着。”他说的时候侧脸,目光灼灼望着身侧容也。
容也自然听出他的画外音,他勉强笑了下,随即又皱眉问:“真的要把季少一移送去医院?”
顾若略微蹙眉,点头后,却是说:“季队的事你别操心了。你自己的身体也要上心,在我面前就不必强撑了!”
容也整张脸惨白得不带一丝血色,憔悴得令顾若心疼不已。
顾若干脆托住他的身体:“我送你回去休息!”
容也却按住他的手,说:“去你那,好不好?”
顾若自从成了内奸后就有了专门关押他的帐篷,不像容也还必须和孙瑞、李修南他们挤在一起。
顾若迟疑了下,终于点了头。
才走进帐篷,容也整个人几乎都瘫顾若身上了,只听他皱眉撒娇着说:“你不知道我站着痛,坐着痛,蹲着也痛。”
顾若又心疼又生气:“不是让你别逞能吗?”
容也有点小委屈:“那能怎么办?我是医生,是他们可以指望活命的医生,我得坚强啊,我得扛得起痛啊,哎呦……”他咬住唇,捂着胸口快蹲下去了。
顾若急得一把扶着就把他拖上床,嗔怒说:“那在我面前你喊什么痛,你也扛着!”
“那怎么一样。”他痛得呼呼,颤抖着也要说,“在你面前我又不是医生,我只是容也啊。”
顾若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堵得不知道怎么开口。
容也却拉拉他的手:“不想说话就抱抱我。”
顾若心疼他忍着这样的痛在营地忙前忙后,也心疼他只在他面前才会显露出软弱的一面,心底十分难受俯身抱住他,还想着说点什么话安慰安慰他。
却不想,容也突然说:“趁我老大还没回来,你赶紧抱抱我。”
“……”顾若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就给吞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