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
不过,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辆车竟然值几百万,早晨第一眼看见这两改装车的时候,他还以为充其量也就值几十万呢,这么看来,戴安南绝对不会是仅仅靠经营户外运动发的财,难道她真的是戴氏家族的一员?
乐正弘回到关家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雨不但没有停反而下的的更大了,原本只剩下几个留守老人的村子黑漆漆的竟然看不见几盏灯光,除了雨声听不见任何声响,整个村子就像是没有人似的。
关远山当初盖新房子的时候关璐已经买了车,所以他为了女儿回家方便不惜浪费金钱拓宽了通往家里的小路,只是没想到第一次把车开到家门口的是警察,第二次才是女婿,并且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女儿则永远不可能开车回家了。
乐正弘还没有到家门口就惊讶地发现黑漆漆的村庄里唯有丈母娘家里灯火通明,在他的印象中,整栋小楼从来没有打开过所有房间的灯,即便在举行关璐葬礼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难道今天家里来了什么重要的客人?或者今天是什么重要的节日?
乐正弘惊疑不定地把车停了门口,确实想不出在死了女儿和丈夫之后,丈母娘还有什么值得如此隆重庆贺的事情。
他甚至有点恐惧地意识到岳母会不会因为受了刺激而举止反常,毕竟,在关远山死后,他一直都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岳母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关远山的死因。
旁边就是那个曾经惹出祸端的水塘,此刻在雨水中就像是煮沸的大锅,在哗啦啦的雨声中水泡翻滚,借着屋子里透出的灯光给人以高深莫测的感觉。
在一瞬间乐正弘的神情有点恍惚,似乎失去了现实感,可腿上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停地触碰,忍不住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家里养了几年的那只黑狗,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旧主的气味,破天荒没有像村子里的其他野狗一样狂吠。
乐正弘忍不住有点感动,似乎找到了家的感觉,伸手摸摸大黑的脑袋,迅速跑上了台阶,举起手想敲敲门,却发现大门并没有锁,于是推开门走进了大堂。
大堂里亮如白昼,却看不见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音乐声,乍一听像是哀乐,一颗心紧缩了一下,潜意识中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差点眼泪流下来。
可不一会儿就听出音乐中似乎还掺杂着一些别的东西,并不像哀乐那么令人忧伤,反倒有种让人沉静下来的感觉。
最后他惊讶地分辨出那若隐若现的节奏似乎来自某种物体的敲击,顿时恍然大悟,明白自己听见的音乐分明是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禅唱,先前之所以听成了哀乐,完全是因为那一份既伤感又祥和的气氛。
死亡就是一种祥和,难道丈母娘看破红尘吃斋念佛了?但也没必要搞得家里灯火辉煌啊。
乐正弘带着一颗诧异的心顺着那一声声敲击的木鱼声往小客厅走过去,就像是生怕看见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一般,还没有走到门口,嘴里就喊了一声“妈”。
木鱼神戛然而止。
“阿涛。”只听屋子里一个女人惊讶的声音。
乐正弘听出是丈母娘的声音,很显然,她没有想到女婿会突然回来,想当然地以为是儿子回来了,于是急忙走到门口,说道:“妈,是我。”话说了一半,就呆呆地愣住了。
只见丈母娘陆素珍端坐在一把椅子里,她面前的地上坐着三个女人,一看穿着就知道不是红尘中人,而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姑。
“妈,你这是……”乐正弘吃惊地问道。
陆素珍好一阵才认出是女婿来了,一脸惊讶地站起身来,吃惊道:“正弘,你……你怎么来了?”
乐正弘就像是没有听见丈母娘的话,一双眼睛只是把坐在地上的三个女人瞄来瞄去,只见坐在中间的是一个年龄在三十岁或者五十岁的中年道姑,手里拿着一个木鱼。
两边同样的是两个道姑,只是要年轻不少,也许只有二十几岁,三个道姑似乎也没想到会有外人在雨夜中来访,一脸惊讶地扭头盯着乐正弘。
“哎呀,正弘,你可回来了。”
只听陆素珍哽咽一声,就像是慈母终于见到了久别的游子,颤巍巍地站起身来,那一瞬间,乐正弘吃惊地发现自己的丈母娘在无法称得上岁月的短暂时光里竟然衰老的令人触目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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