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多一成胜算,因为方道士心里很是失望。而对于岳凌而言,早晚遇上他都是一样,可是岳凌对于此人投机取巧的做法极为不屑,因此岳师兄对这个结果也不是很满意。
岳凌出场。
对手三生峰祝由。
二人相对,对视片刻,片刻蒋长老扬声道:“开——”
“我弃权。”
蒋长老一怔,几疑是耳朵背了没听清楚:“你,你说,你说甚么?”祝由点头道:“不比了,我弃权。”蒋长老怒道:“临阵退缩,岂有此理!我上清怎有你这般不成器的弟子!”祝由摇头道:“并非怯场,实是不济,师兄内力剑术均是远胜于我,切磋多次祝由无一不败,又何心多此一举!”说罢深施一礼:“蒋师叔祖,晚辈告退。”
说罢径自下去,垂手立于台下。
满以为是场大战,一睹岳师兄神威,谁知竟尔草草了事,双方竟然剑也没拔!众道见状大为失望,当下一众道长怫然不悦,几处道士更是大摇其头喝了倒彩:“肃静!肃静!”蒋长老环顾四方大声斥责,然事已至此却也无可奈何,想了想只得宣布道:“岳凌胜,祝由,祝由,哎!下一场,方殷——”
“我也弃权!”三生峰又一人激动大叫道:“这没法儿比,你看他你看他!他他他!”众人随之齐齐望去,但见惊呼娇笑声中娘子军方面赫然冲出一人,大步流星意气风发端的威伍神气!只见他胸前悬箭壶,背负一长弓,腰后佩钢刀,肩上挎一弩,左手青钢剑出鞘,右手赫然一盾牌,不说武装到牙齿,也是威风够唬人!怀里更鼓鼓囊囊不知揣着甚么物事,瞧来沉甸甸的奔走之际一起一伏:“来了!来了!”
众道愕然,复又哗然。
“胡闹胡闹,这是做甚!”蒋长老指点呵斥,声威凛凛。方道士颠儿颠儿上前,嘻嘻一笑:“怎地?”蒋长老怒道:“本长老有言在先,不许使暗器虫蚁草药之术,你怎又——”方殷低头看看身上,奇怪道:“暗器?弓弩?大刀?这个是盾牌,都是明刀明枪,怎了?”蒋长老一时语塞,半晌,道:“你那怀里揣的,又是甚么?”
方道士俯身放下刀剑探手入怀,将诸多物什一样样掏出来摆上台面:“这是霹雳子,这是震天雷,这是流星弹,嗯,当属火器,这是油筒,这是酒筒,这是饭筒,我是有点儿饿,你先等等!”说着打开一竹筒,抓出半把炒面,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嚼巴几口:“这是飞石,这是软鞭,这是双节棍,这是弓和箭——”
但见台上摆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方方圆圆或是奇形怪状一众器物,直看得人目瞪口呆不知其所以然。又是半晌,蒋长老长叹道:“哎!你小子,当真是煞费苦心!”方道士点了点头,认真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比武并非儿戏,所以准备工作是一定要做足的,嗯,多多益善,多多益善!”蒋长老闻言哭笑不得,心道不是儿戏又是什么?零零碎碎,男男女女,乱七八糟乌烟瘴气,还带个猴子:“吱!”
但本无条规限制,却也一时奈何不得他,再说蒋长老为人最是公正不过,对方既然说得在理,那么:“也罢,既然三生峰弟子,呃。”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花名册:“萧逸已然弃权,那么便算你胜了这场,下不为例,下不为——”等等!等等!刚刚大叫那人愤然冲上台,激动叫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师叔祖又怎能如此草率行事!不公平,这不公平!”
此人生得面皮白净,不高不低,细眉淡眼瞧来甚是可喜。可喜是可喜,偏生说话又可气,蒋长老何许人物,怎能对他如此无礼!蒋长老行事慎重为人公平至极,而平生最最痛恨的事情便是处事之时别人胡乱指摘,尤其还是一个小辈:“放肆!”蒋长老勃然大怒,骈指扬声:“话是你自己说的,现下怎又反悔!便如此!下去!”
既能过关斩将一路杀将过来,武功自是非同凡响,萧逸有名“无量剑”,还有个外号儿叫作“小兔子”,都是同门师兄弟们给起的,也都是说此人胆量比较小。但事关荣辱责任重大,岂能如此输得不明不白又冤枉又糊涂地给人轰下去!欺人太甚,绝不可忍!萧逸出离愤怒,大声争辩道:“师叔祖,同为上清子弟,您老一碗水可要端平!你这,这,这是偏袒五子峰的人!”
不错!蒋长老是出身五子峰,可是蒋长老如此公平公正又德高望重的一个老者,又怎会偏袒五子峰的人!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可是总不能胡言乱语,信口开河!蒋长老当下怒火攻心,气得嘴皮子直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你!”又一时终于哈哈大笑朗朗有声:“你既执意如此,那便比上一比!方殷,准备——”
方道士,扯过长弓搭上利箭,矛头直直对准敌人——
“等下!等下!师叔祖你,这,怎能!”萧逸连连摆手远远退开,眼睁睁看着青乌乌的尖利箭头直直直直——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