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对的。”二虎看他一眼,忽而神秘低语道:“和尚,你会武功么?”无禅点了点头,一般神秘低语道:“会的。”二虎眼睛一亮:“那成!你过去和她比一比,怎样?”无禅眼睛一亮:“比武?好!无禅最喜欢,喜欢,可是无禅——”
可是那人明明不会武功,又拿什么和无禅比呢?
无禅很是为难。
“打打杀杀的那多不好,以后咱几个便是一家人了,哎——”大虎长长叹一口气,看模样竟似认命了!二虎看大哥一眼,蓦然悲从中来:“大哥!你怎,如此说!”大虎看二弟一眼,也是泪流两行:“兄弟,这是命,便认了罢!”旋即二人又哭,无禅也跟着哭,无禅心肠最软,最是见不得也听不得,这个。
阿四悄声说道:“哥啊,我有点儿累了。”
阿三悄声说道:“弟啊,我也有点儿累。”
阿四悄声说道:“哥啊,说实话,我是累得不行了!”
阿三悄声说道:“睡着了么?”
阿四悄声说道:“等等,你听——”
呼噜——呼噜——呼呼呼噜——呼——呼——呼————唿呼!
二人轻轻放了轿子,阿三指点道:“你,你,前边儿抬着!你后边儿,快去!”
三人一一松绑,只余腰间一绳,仍拴在轿杠子上。
你,你,是大虎二虎。你是无禅。
好办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死沉死沉,累死活人,换谁也是不行了。
而前面的路还有很长。
于是又走。
半晌。
二虎喘道:“大哥,我,我,我这……”
大虎喘道:“二弟,我,我,我也……”
“走!”“快走!”
半晌。
二虎哭道:“大哥,我,我,我想死呜呜!”
大虎哭道:“二弟,我,我,我也想呜呜!”
“快走!快快走!”
又半晌。
二虎奇道:“大哥,这却是——”
大虎奇道:“兄弟,莫不是——”
“哎呀和尚!”“你在做甚!”
无禅规规矩矩道:“抬轿子。”
轿杠子不在无禅肩膀上,无禅双臂直直平伸,半抓半托,硬是一已之力将那轿平平撑起!
而轿杠木料本软,此时后半已生生弯作拱状——
轿子一颤,一颤,一颤,大虎二虎愕然放手,只觉肩上一点,一点,一点。
蜻蜓点水般。
不及细想,阿三阿四已是变了脸色:“哎哟!要断了!这可了不得也不得了!”
双虎闻声止步,无禅径直前行——
大虎二虎各闪一边,轿前已是空无一人!旋即四人目瞪口呆随之前行,如若见鬼。
“呼——呼——呼——”
“停!”阿三大喝一声。
无禅停住,扭头儿一乐:“你放心,断不了,无禅心里有数。”阿四叹道:“小师父天生神力,佩服,佩服!可是你这般抬法儿,万一出了事情我二人又怎担待得哎哟哟!”正说着却见那和尚双臂一振,一顶轿子霎时腾空而起——
魂飞天外!
却也不及——
转眼无禅高举双臂,稳稳当当托了轿底:“那就这样,这样好了。”
直如无物。
“呼——呼——呼——”
复又前行,稳而便利。
惊讶不说,佩服不提。
无禅又饿了。无禅早饿了。无禅很饿了。无禅饿得又想吃草了。
无禅问道:“还要走多久?”
阿四答道:“下一个路口。”
无禅点头道:“无禅想要吃饭。”
阿三笑道:“即刻入山庄,饭还没的吃?”
无禅大喜:“那快走,快走快走!”
“等等!”“等等!莫急!”
“大哥!大哥?”
“嘘——”
一怔之际,双虎落荒而逃!
又是一怔,无禅大步远去。
怎办?怎办?阿三阿四互视一眼——
二奶奶要紧!
追!追!
追追追,追追追,仍这一条路,前方再无人。
无一人。
并无一人!
阿三阿四呼呼大喘,不由得放慢脚步——
莫非那和尚是一个色中恶魔,竟将美艳动人的二奶奶劫走了?
不能!阿三摇头道。
是不可能!阿四点头道。
那——
又是?
到了下个路口,一切自有分晓!
二人说几句正待再追,却见前方忽然华光一闪,再看那顶轿子又飞快跑了回来!
其下一个光头,模样很是眼熟!
“怎了?”一人不明所以。
“怎又哭了?”一人愕然问道。
无禅哭道:“丢了!呜呜!”
“怎,怎,怎丢了?”
“轿子破了呜呜。”
“果然!不好!哎哟人呢?”
“沟里呜呜……”
“快去看看,二奶奶她——”
“昏过去了!呜呜呜呜!”无禅闯了大祸,这可怎生了得!无禅伤心地哭着,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那二人也顾不上再说,急急火火慌慌张张沿着小路跑走了。
无禅哭半晌,又哭丧着脸跟了过去。
无禅是个好孩子,错了就要认错,这是跟过去赔个不是。
然后任凭发落。
“好汉休走——”
无禅一惊回头!
“人才!人才!”却是方才二人。
二人大呼小叫奔将过来,一勾肩搭背一把臂握手——
“三弟!三弟!亲亲三弟啊——”
无禅茫然。
茫然之中,四只眼睛映出了一抹光亮。
那是热切的光,那是激动的光,那是欢欣鼓舞的光,那是黑白分明的光!
又光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