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河,一条大江。
长江黄河,同为母亲河,同样奔腾不息,直与天地共存。
同样养育着一代又一代的人,曰复一曰年复一年,将神州浩土,亿万岁月穿过。
一叶孤舟,在江面上。
一人,一网,一个老渔夫在打渔。
江何其大,江何其长,那小船正如一片小小落叶,江中飘荡。
方殷在看。
看的是无边景致,看的是波光潋滟,看的是这条又大又长的,江。
过黄河,西南而行,又见长江。
这江不同于那河,是两种不同的风格,是两幅不同的画面。
同样的是,气象万千!
看那江水缓缓流淌,看那江面宽达百丈,看那又是一条巨龙首尾隐没天际,又将古老动人的传说无声地唱响。入眼青翠白亮,尽多茅草芦苇,岸边是有,江中也有。数十滩地浮于江面,形如大大小小的岛屿,又如鱼之脊,不说星罗棋布,也是守顾相生。尽多飞鸟,也是大大小小,时而栖于苇间,或是划过水面,其形灵动迅捷,其鸣清丽悠长。
举头青天白曰,极目远山在望,絮一般的云与发一般的柳共映江水碧波,又映眼帘。不尽的是如诗如画的美好景色,随山,随水,随了心儿荡漾。很美啊,这很美,辽阔的天地与壮丽的山水,总是那样使人流连忘返,使得胸襟欢畅,使心也醉。小船儿,老渔翁,他是多么悠闲快活,远离了世间的纷扰,伴着大江,伴着明月,曰复一曰年复一年地,一个人过着恬淡如水的生活。
他,可有家人?他,会孤独么?
他似在笑着,立在船头远远望过来,方殷看不清他的模样。
只见得桨儿轻摇小船缓缓游动,只见得一顶斗笠麻黄颜色,一袭青衫随风在飘。
欲过江,可渡否?
方殷扬声叫道:“船家——船家——”
声声呼唤,和风远远送出,那老人却似没有听到,只一扬手——
撒出一网,散入江中。
是了,他要打鱼,渡人过河可以,总要等到忙完以后。他本就是一个渔夫,方殷已然看到江边那一个小小的草屋,四壁编了苇席,顶上铺了茅草,看来简单粗陋,亦可遮风挡雨。那茅草屋离得方殷不远,只几十步路,不一时趟了杂草灌木而过,人已至。
但见草屋无窗,门挂苇席一张。
甫入,便是吃了一惊!
一张矮木桌,桌上一把壶,两只杯,四下锅碗瓢盆,有泥灶,生着柴火。
无床,望来简陋已极,一无出奇之处。
惊的是正对着苇帘,苇壁上挂着一柄剑,灰鲨皮鞘,形式古朴。
方殷怔住。
一间草屋,一个渔夫。一柄剑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莫非隐士?莫非高人?莫非剑仙在此结庐,莫非江中捕鱼那人不是一个渔夫?
是的,那是一个老人,虽然方殷看不清楚。
瘦弱的躯体,偻佝的身形,不用看清模样也是知道,他是一个老人。也只一惊,微微一惊,方殷便即释然。他是谁人并不重要,那与方殷无干,方殷只是渴了想喝一口水,才走进了这间小小茅草屋。瓮里有水,自是江水,灶中犹有余火,取壶烧开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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