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
真是个古怪的女孩,从第一次看到她,就感觉她身上有种什么东西是与别人不一样的,可是又说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形,甚至让格雷产生了一种挫败感——原本以为脱胎换骨后的自己,是没有什么不能洞察的呢。
“你的感觉,不要对任何一个人说起。”格雷不知该说什么好,最终只是叮嘱了一句。
夏伊达点点头,说:“我明白的,如果不是这样,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可是……”
范塔西亚疼痛的位置,应该主要集中在右腿上。夏伊达试着稍微体会了一下,就觉得很难承受,胸口窒闷到呼吸困难。
真的是非如此不可吗?
夏伊达觉得,如果换了是她自己的话,一定不会试图去把这样的疼痛掩饰起来。身边有那么多爱自己的人,他们也一定不希望自己过得如此辛苦吧?
但是,如果是不愿意让任何人为自己担心呢?
每个人的内心,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而且,范塔西亚应该是一个舞者吧?从那几个简单的动作就能看出,他绝非普通的舞者,应该是极为优秀的,出类拔萃的那一种。
那么这样的疼痛,究竟会对他造成多么大的影响呢?
“老师,我可不可以……”夏伊达试探着说,“我这里有止痛药,你要不要试一试?”
“止痛药?”格雷微微蹙起了眉头,“不需要。”
看到女孩好意遭到拒绝似乎有些委屈和受伤的神情,格雷又觉得有些不忍,便解释道:“我这边的医疗条件很好,什么药都用过的,而且,止痛药大多对神经系统有害,我不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格雷很少说这么多话,总觉得说起来有些吃力,很不习惯。对于格雷来说,语言本身没有太多的意义,以前习惯于用肢体语言表达情感,现在,更倾向于用行动。
听了他的话,女孩反而眼睛一亮。
“我的药,可不是医院里的药,是我们族里的大祭司亲自动手调制的,特别灵验!从小到大,哪里扭伤摔伤,都是用这个的,连我们的牛马摔折了腿,用这种药膏敷好包裹起来,都会很快痊愈的!”
说着,女孩甚至快速地蹲下去,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个陶瓷制的小罐子,拔开了塞子,一股苦苦的草药味扑鼻而来,十分浓郁。
东方的草药吗?格雷·范塔西亚不由得苦笑——这是这家伙第二次把自己和牛马混为一谈了。
格雷·范塔西亚经历过太多事情,经历过世上最好的,也经历过世上最坏的。可是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人把他和那些牛马牲畜放在一起过。
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望着这女孩一双太过清亮的眼睛,格雷·范塔西亚头一次忽然感到无法拒绝。
“老师你坐!你放心,这个绝对不会有任何副作用,因为它不是通过麻痹神经来止痛的哦!”女孩信誓旦旦地说。
格雷鬼使神差地坐下来,任由她摆布。夏伊达蹲在他的脚边,像平时给关节痛的妈妈上药时一样,小心翼翼地卷起了格雷的一只裤脚。
这一次,轮到夏伊达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