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霸算什么东西,本官站在这金鸾殿上时,她还是个吃奶的奶娃娃呢。”
天地独霸嘴角似有似无的扬起一抹微笑,看不出像是生气,小成子只听她道:“还有什么吗?一并道来我听听。”
小成子有些失望,他原以为天地独霸会大发雷霆,小成子他如实道:“这天地独霸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想站稳路,连爬都没学会呢。”
天地独霸微微侧头瞧了他一眼,嘴角笑笑,包容笑意,食指磨擦着茶碗,眸光包含笑里藏刀的道:“这么看不起我?”
这一声音一出,小成子小心翼翼的道:“是啊,兰姑娘,户部侍郎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打心里看不起比他要行上千倍的您。他看不起姑娘您,是他的错误。”
天地独霸听了不言,嘴角笑意却迟迟不褪起,这种淡定从容和嘴角的笑,让人越瞧越胆寒,天地独霸犹如一只正盯着人,眸中闪着精光的狡猾老狐狸般。
“奴才参见天地姑娘。”从雕梁画栋的宫殿外走进一个小太监,见着天地独霸,立刻弯腰下跪请安行礼道。
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将心中在来的路上反复演练过后的话,说出来:“这里有您的一封信,请天地姑娘您察收。”说罢他掏出一封用信纸封得严密的信,跪递给天地独霸。
天地独霸微微侧眸看小太监手中跪呈着的信封,她伸出手将信封取过。
此信是从大邵国那边廷寄过来的。天地独霸为谋大局,自然要千虑,她拆开信封。
信上大气的秀字映入她视线:
一别二百二十五昼夜零三时未曾见故人颜,本王在大邵等你,廉亲王府大门永远敝开,流浪够了,等伊归。
落笔:夙曦涧。
天地独霸经过一劫劫磨难,再看手中信纸,她很难再信他人,此时天地独霸想着的只有生存,她的眸中只有利益这两字。
这一封看似该是含情脉脉的信,天地独霸她心中早无感情,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女子。
廉亲王夙曦涧最后可能等来天地独霸几十万大军踏平大邵国的江山,江山改姓。
“早已没回头路。”这就是天地独霸最真实的处境,走到今天这一地步,天地独霸她还有回头路吗?
荣华富贵,万里江山,功成名就名垂青史,千古一女帝。
身败名裂,人死族灭,死无葬身之地遗臭万年!
心软或者说妇人之仁,已不复在天地独霸身上存在,她心中是冷血,磨练成如铁似霜不可动摇。
见着这封信,天地独霸离开大邵国如此久,无人牵挂无人念,无人问候,正如来时不带来什么,走时亦两袖清风净身出户,不带走什么。不曾想,所有人皆不念着她,还有夙曦涧那个痴情的廉亲王他夙曦涧挂念着她羽阿兰。
心头多少有股安慰,她想起羽府,她的家如今如何?羽氏夫妇如今可安好。挂念这一切,至于她阿兰的亲父母,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这样的父母,不挂念从此两清也许最好。
这封信是大邵廉亲王夙曦涧寄来给她的,这份情谊。小成子瞧不言语的天地独霸,始终瞧不透天地独霸眸中的情绪。
她带兵踏平了望空城,不日天地独霸她将带大军,带着大宛帝国的军一路北下攻打大邵王朝的国土,一直到到离大邵帝都最近的辽顽城,这些,廉亲王夙曦涧知不知道?难道他不恨?
到时,大邵帝都将成为一座孤城,盛帝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迁都。第二,与城共存亡,改朝换代成为亡国之君。
若真有这一天的到来,廉亲王夙曦涧亦成亡国的亲王。
无论从何而言,交情必断。
“磨墨,”天地独霸沉稳说出这句话,随后负手身后,大步的朝书房后走去,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声色的坐在榻上,瞧着小成子给她磨好了的磨,文房四宝中的笔被她提起,思虑清楚后,在纸中写下话题。
大邵盛帝为君不仁不义,丧尽君德。今,天地独霸替天行道,将于三日后发兵北下一攻打大邵王朝,望君早做备战,或,迁都。
这几行话清清楚楚的写在了纸上,天地独霸亲笔所写,然后叫人装进了筒里密封后,叫人带去廷寄给大邵王朝中的廉亲王夙曦涧,叫他们早做准备。
负手伫立,静若止水,平静稳重的天地独霸,她明确告诉过他们时间了。
远流浪飘泊在大宛帝国的天地独霸,满怀桑沦,在信装入信筒的那一刻,满怀沦桑四处飘泊满怀疲倦的心,似乎她看到了大邵这故里的风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