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没有爱人,没有孩子,没有朋友……在这深宫中,羽阿兰已经是万念俱灰。
神情恍惚的羽阿兰推开蒕烈,她充满警惕的道:“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吧。”
“不是。”蒕烈道,羽阿兰连他也怀疑了。
惊弓之鸟一般,谁也不相信。羽阿兰她多委屈,蒕烈心中异常难受,尊卑贵贱,羽阿兰她是皇后,蒕烈他只能近在眼前隔着天涯……。
“为什么不是?这宫中的人,无谁不是嘲笑天地独霸为了一个男人,最后落个什么都不是的下场。”
“你曾是我的对手,曾是上头,你忘了么,”
羽阿兰沉默,单凤眸中再没有任何色彩。
蒕烈沉吸一口气,看颓废的羽阿兰,他苦口婆心道:“就算你忘了,你还有我,属下还是会像以前那样追随效忠您的。”
就算全天下都唾弃羽阿兰,蒕烈他还在默默守护着羽阿兰。
羽阿兰满心是龙辕叶寒,她精神恍惚。隐约间羽阿兰能感觉到有个人始终守在她身旁,不曾离开过。
蒕烈见将冷静的羽阿兰,放松了口气,还好羽阿兰还能听得进两句。他道:“不管如何,都不要自寻短见。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美丽的。”
蒕烈说完后,他正打算送羽阿兰回宫。
此时不远处正急忙跑来:“主子,终于找到您了。”
“莺儿姐姐说,太后召见您。”这宫女连喘气都顾不上,呼呼的道。
太后怎么会突然找羽阿兰,蒕烈问:“懂得是什么事么?”
“听说是太后病了,懿旨上要主子前去伺候。”宫女说。
这样说来羽阿兰要是不去,就是抗旨了。
若去,瞧羽阿兰这模样,蒕烈又怎能放心让羽阿兰去呢。
“主子这是怎么了?”这个宫女扶住羽阿兰,瞧她浑身湿透又披着蒕烈的外套。宫女当际道:“主子,这是谁的衣服呀。”
这下倒提醒蒕烈了,他与羽阿兰一个是大内高手兼御林军,一个是皇后娘娘,怎能披他外套。
又瞧羽阿兰这模样,怕她冻着了。
“要不,称病推了。”蒕烈说。
“不必推,我去就是。”一直沉默闭口不言的羽阿兰开口说话了。
说罢,她拿掉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还给蒕烈,在宫女的搀扶下,步伐瞧着随时会倒下,不稳的走回了凤宫。
好在,凤宫离这倒不算远,否则时间上有耽误,免不了太后一阵责怪。
太后要羽阿兰前去伺候,回到凤宫中,见羽阿兰这副样子,大家都慌了。
有的赶紧去准备热水,有的去准备干毛巾……等等。
至于请太医,被羽阿兰制止了。
莺儿替羽阿兰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后,瞧见羽阿兰咳嗽不止,脸色苍白,不经担忧道:“主子,您还是别去了好。”
“咳咳咳。”一阵咳嗽后,羽阿兰方喘上气,道:“不能不去,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都是,我又何必退缩。”这深宫中,羽阿兰看清这不过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主子,您这是说什么死不死的。”莺儿急了,咳嗽的羽阿兰,一阵咳后,拍着莺儿的手,道:“放心吧,本宙这副身子贱着呢,在旧邵时中了一剑没死,又在杀场时挨了三刀没死,没了个孩子后也没死,被辕帝亲自废了功夫也没死,现在想死也死不成,贱着呢,没事的。”
羽阿兰说罢,独自一个走出了这凤宫,坐在凤舆上往太后宫中起架,莺儿怕羽阿兰有个什么事,要跟着她去,可惜羽阿兰把莺儿留在这凤宫中了。
太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倒。难说。
既然不肯让羽阿兰稳坐这后位,龙辕叶寒又不肯信她,羽阿兰又真贪这后位么,整个皇宫整个江山天下皆不值羽阿兰留恋。
凤舆在太后宫殿外落下,落下时,羽阿兰搭着宫女的手,走了很久才走到白玉雕栏,大理石的殿外台阶上,顺着台阶往上走,宽广的阶梯中间是雕龙刻凤,一直往上走,直到走到鎏金瓦殿檐下。
“皇后娘娘吉祥,千岁千岁千千岁。”守在宫殿外的一排排宫女太监见着羽阿兰,纷纷弯身万福行一礼。
羽阿兰能看到这偌大的金璧辉煌宫殿中,其实不过一座用黄金打造的铁笼,身在这看似让许多人求而不得的繁华尊贵权倾天下中,没有自由,没有灵魂的如具傀儡。
羽阿兰不过也只是在这深宫深似海中,辗转求存罢了。
搭着宫女如捧珍宝般捧着她的手腕,走进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