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仪手掌旧伤未复,打斗时又添了新伤,绑个布带这样的简单的动作做起来也是艰难,掌心火辣辣的疼,新血渗出,和郑穆的血混在一处,手腕上鲜血淋淋。好不容易帮郑穆缠好肩上的伤口,已是累的气喘吁吁,身上出了一身湿汗,没一会儿干透了,身体又发寒。
“行了,你先顾着自己。”郑穆轻声道,伸手摸向腰间。
舒仪离得近,察觉到他动作,担心他另受了暗伤,不由问:“怎么了?”
郑穆从腰带里摸出一只锦囊,打开取出两枚药碗,还有一小纸包药粉,自己服了一枚,剩余的都塞到舒仪手中,说了一句“药丸内服,药粉外敷”。
他随身带着伤药,刚才替他拔箭时却没有提起,留了给她,舒仪心中滋味难辨,眼睛泛酸,把药丸含进嘴里,又垫了垫纸包的分量,伤药不多。她伸手摸到他肩上。刚一触及,郑穆皱眉,气息不稳地喝道:“别胡来,你手上的伤若是不好好养,日后难以恢复如初。”
“你肩上的伤口深。”舒仪道。
郑穆只觉得她的气息全扑在他的肩颈处,心里一阵发颤,硬冷着脸道:“我的话现在不管用了是吗?”
他语气冷厉,舒仪手不禁一顿,心知他是好意,咬牙仍去解他身上的绑带。
郑穆侧了侧身体。
舒仪双手绕上来,身体几乎偎进他的怀中。
林中风大,夜里寒气深重,郑穆身体冷地像冰块一般,只觉得舒仪温软的身体贴上来,他心跳乱了一拍,想要甩开她,身体一动,肩上的剧痛瞬间爆发,几乎连到心脏。
郑穆背靠树干,粗喘两声。
舒仪连忙扶住他的肩膀,担忧地道:“别动,小心伤口。”
郑穆捉住她的手,口气很重,“舒仪!”
以往他口气如这般严厉,舒仪早就噤若寒蝉。眼下伸手不见五指,心中顾忌便少了许多,她道:“有道是,有事弟子服其劳,师父,你就听我的吧。”
“你我师徒缘分已断,你忘了?”
舒仪笑了一声,语气不在乎道,“郡王受伤了,我也不干看着呀。”说着双手挣扎起来。
郑穆无暇和她辩驳,顾忌着她的伤处,箍着手腕不敢用力。没两下就被她挣脱了。舒仪壮着胆子解开他后肩帮带,撒上药粉。
伤口火辣辣一阵剧痛,郑穆咬紧牙根一声不吭。
舒仪无意中摸到他的颈,一层湿汗,她柔声劝道:“真受不住就喊出来。”
“啰嗦。”
等舒仪重新包好伤口,松了口气,浑身骨头如同散架一般,手脚乏力,只能靠着树干休息。
他们进入密林深处,离村子远了许多,依稀只能瞧见一点火光。客栈起了大火,熟睡的农户肯定会被吵醒。舒仪猜想,刺客的身份经不起查验,不会久留,等天亮就能出林。她低头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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