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切下去了,但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轻微但清脆的“咔擦”声,琥珀碎了。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是那家公司的总经理,他大步走上台来,甩开那名工匠,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上已经碎成碎片的琥珀,“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都是按照文件上做的。”
舒翰墨这时才起身朝台上走去,步伐稳健,从容自信,苏皖夏从琥珀碎裂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不对劲,这太诡异了,简直就和上次印章的事情一模一样!
随后,她看着舒翰墨没有拄着盲杖,目视前方,分毫不差地走上台,站在正中央,期间路线没有走歪,也没有撞到任何人,淡定得好像他原本就看得见眼前的路,苏皖夏止不住的心慌,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错觉。
可惜,舒翰墨马上就打破了她所有的侥幸,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当着众多媒体的面认真地朗读起来,台下的人议论纷纷,苏皖夏害怕极了,她努力想要找到一个认识的人,可以给她支撑。
于是她把目光看向了郑夫人,郑夫人正好也在此时看向她,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惧怕,不可置信,以及同样的脸色惨白。
身边记者的议论钻进她的耳廓,“这是MK的总裁舒翰墨没错吧?”
“是啊,就是他!”
“可是,不是说他是个瞎子,完全看不见吗?”
“就是说啊,可是他怎么能念出这份文件的呢?”
有人眼尖地看到坐在舒翰墨的座位旁的苏皖夏,凑过来问她:“小姐,请问你是舒总的女伴吗?之前不是说舒总是瞎子吗?是不是眼睛治好了啊?”
苏皖夏只是直直地看着地面,表情木然,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记者的话,她也想问啊,舒翰墨他不是个瞎子吗?怎么突然就看得见了呢?可怕的是,自己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他是故意瞒着自己的,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正当苏皖夏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时候,台上的舒翰墨已经念完了文件的大致内容,看了看那位总经理,“敢问这位总经理,是不是按照这份文件制作的机器?”
那位总经理没想到会被现场揭穿,说不出话来,舒翰墨却冷冷地笑了一声,“这种我胡编乱造的瞎话你们也信,一点专业鉴别水平能力都没有,我很想问,贵公司是什么野鸡公司,也想着来动摇MK的地位?”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他们没听错吧,这家公司是按照这份文件制造的切割机器,但是这份文件竟然是舒总胡编乱造的?
这个时候,偏偏有个脱线的记者问了一个在场人都关心,但是明显跟主题不符,也没人敢问的问题,“舒总,请问你的眼睛是看得见的吗?是什么时候治好的?”
舒翰墨看向记者的方向,微微一笑,“我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没有瞎,我一直都看得见。”
听闻这句话,郑夫人和苏皖夏仿若感觉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