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剑璃无福消受,不能再悦君目。诸般物事如数奉还,他日有缘,再报总管恩义,粉身碎骨亦不惜也。”
薛牧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啧啧连声:“这份意志真是令人佩服,连伤带毒最虚弱的时候,本以为能趁机消磨,却连几个时辰都没过去,就果断反省己身,断然离去。”
卓青青也叹道:“天生剑心,果然非同流俗。”
“她这也是心中对剑的坚持超过了一切,至少超过对外物的追逐,也超过对情感的兴趣。”薛牧收起信笺,笑道:“也说明你家公子泡妞失败咯。”
卓青青失笑道:“嘴边的肉跑了,公子还能笑得毫不介怀?”
“我说了,实验的意图为主……”薛牧轻声一叹:“至少她让我知道,人世浮华未必能消磨每一个人的意志,世上还是有着真正坚定的问道者。”
卓青青看着薛牧的表情,笑道:“公子这惋惜的表情,可不像是实验了。”
薛牧并不讳言:“如果她轻易被浮华敝目,忘却初心,那我才不会惋惜。偏偏如此表现,方觉错过。”
卓青青倒是很理解那种错过了好东西的感觉,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等她修行日深,意志更坚,公子怕是更没机会了。”
“那倒未必。”薛牧悠悠道:“我总觉得,问剑宗之道是绝对有问题的。七情六欲,是人之天性,平日里专注一件事上,未曾尝试其他,自然可以忽略。可一旦体验过淫毒入体,体验过花前月下,体验过人情冷暖,我不信她还能永远忽略下去,人又不是真的一把剑投胎。”
卓青青不服:“但蔺无涯走出来了。”
“嗯,那倒也是,超级宗门总是会有些门道的,我这点修行就更不好妄加猜度了。”薛牧笑笑:“我觉得慕剑璃经历此番红尘,也八成该去请教师父了,真是好奇,蔺无涯会教徒弟怎样的奥秘。”
其实慕剑璃若是没走,薛牧也没法在陵光县逗留多久,既然她走了,薛牧也不纠结,直接整队回了灵州。
他实际上还需要操办很多事情,撩妹归撩妹,并没有真正当成一件要事来办。对他而言,慕剑璃只是他的一场人心实验,算是调剂的小插曲。
虽然……遗憾确实是很遗憾的,希望以后还能有交集的机会。
随队回灵州的还有苦逼风烈阳,他的伤没有慕剑璃重,可这一天休养下来,气色反倒没有慕剑璃好,还蜡黄憔悴的模样。天知道他在土窑子虎背熊腰的妇人身上折腾成了什么样子,怕是连元气都损了些。
薛牧丝毫没有坑了人的自觉,反倒越看他的模样越是觉得可乐,跑了慕剑璃的遗憾感都被冲淡了许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要是自己这算遗憾,风烈阳那该算什么?
“烈阳啊,听说你刀都碎了?”
在风烈阳心里,薛牧倒还算个帮他解毒的自己人。虽然这个算不上什么恩情,倒也不好意思找他讨黑蛟,毕竟若是没有薛牧,黑蛟也有可能被六扇门取走,或者另起风波,未必就铁定算是他的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薛牧是星月宗大总管,形势比人强。换了个别人,指不定他就恶向胆边生了,他可也不是良善之辈。
此时听薛牧问起,便老实回答:“嗯……风某缺把好刀,此前没特别的感觉,自以为真气够强便能破开一切,现在方知,真气不能代替一切,否则我们锻体何益?”
薛牧笑道:“据我所知,铸剑谷郑浩然即将抵达灵州,我会找他订制一把好刀予你。不要客气,我们是自己人,而且这黑蛟也有你一份,我既拿了黑蛟,理应补报。”
风烈阳没想到薛牧还挺会做人的,黑蛟的郁闷感消失了不少,喜道:“多谢薛总管。”
“好好干,炎阳宗的未来就看你了……”薛牧很是和蔼地拍拍他的肩膀,又亲切地帮他扶了扶束带:“戴正些,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