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人马!”
副官在格勒耳边低语,吓了他一大跳。回眸望去,只见一大队身着夏国战服的士兵由远及近,看人数恐怕不下三千之数。
看看己方不足四百人的队伍,格勒眉头大皱。
不管是哪队人马,对此时的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自己拼了全力牺牲了几乎所有部队才换来的胜利,恐怕很快就要拱手让人了。想到这里,格勒满脸寒霜。
这支该死的混蛋部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同样的画面,在不同的人看来却有不同的意义。在一心等死的塔乌族人眼中,远方的这一只“夏国部队”,简直就是长生天派来的救兵!
“这里!这里!”
塔乌族人各个兴奋地高声呼喊,却不知道死神正悄然来临。
“前面的人,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陈不平拼命憋着笑意,装作一脸严肃,对着加起来不足五几百人的两方人马大声吼道。
他娘的,原本足有七千多人的大军,硬是被唐大人算计到眼下孤零零的这么点儿人,知识果然能改变命运!
格勒用体力透支而哆嗦地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沉着脸道:“本人乃是狄族格勒,你们又是谁?”
陈不平道:“我们是爹地族大军。”
“爹地?”格勒用有些生涩的汉语说道,怎么觉得这称呼这么别扭呢?
“唉,好儿子!”大唐将士哈哈大笑,唐安位于众人之间应了一声,自有一股一眼决人生死的风流气概。
塔乌族将士咬牙切齿,指着狄族众人用夏语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每个人都带着刻骨的仇恨。
一旁的季晨微笑着翻译道:“他们是说,这些狄族狗贼抢夺‘塔黎族勇士’的战功,杀了所有塔黎族战士。他们塔乌族的勇士想要替塔黎族人报仇,却中了他们的奸计,族人大都皆已战死,现在狄族的狗贼想要杀人灭口。”
唐安嘿嘿一笑,道:“看到没有,人的想象力永远这么丰富。咱们不过是给了他们一点‘线索’,他们自己就能将故事编织地如此丰富。”
季晨竖起大拇指:“还是唐大人高瞻远瞩,我等对大人的敬仰之强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有了唐大人,我们就像在黑夜中遇到了启明星一般…”
唐安一脸得意,却故作姿态地摆摆手,叹道:“高手多寂寞,还是你理解我。”
一帮将士见他这么臭屁,忍不住又大笑起来,哪里有在战场上和敌人兵戎相见的样子?
格勒等人见这帮家伙分明能看到满地的死人,却仍旧嘻嘻哈哈不成样子,不禁满腔愤怒。但形势不由人,如今无论人数还是士气,自己都不够给人塞牙缝的,只能强忍怒气,解释道:“本人是被冤枉的,他们才是杀人抢功的…”
“我问你了吗?”早就对胡子只余下仇恨的陈不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格勒的话,满脸不耐烦地拿刀向他一指:“你是这队人马的头头?”
格勒攥紧拳头,却还是屈辱地点了点头。
“过来说话!”陈不平勾了勾指头,看着眼神快要喷出火来的格勒,只觉得心里乐开了花。
格勒气的险些吐血,哪怕在狄族内部,也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瞧不起自己。但如今生死关头,只能强压情绪,每一步都迈的异常沉重。
待他近至马前,陈不平才指着自己鼻子,道:“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格勒用力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那你仔细听好了。”陈不平说着,“呛”地一声拔出剑来,如杀神一般怒喝道:“大唐边关守将陈不平,替谷城五万冤魂来取尔等狗命!兄弟们!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