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和前途的迷茫,让他的内心无比惶惑,无法言喻的孤独如影随形,正因为这样,他才倍加珍惜青儿的这份情感,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
伸手在青儿头顶揉了揉,虽然忘了自己究竟都有些什么亲人,可是,落拓之际,捡了这么个小妹妹,也算是老天眷顾。
“不干活赚钱,谁来养活哥哥?”靖城逗道,看到青儿的笑脸,觉得头疼也缓解了很多。
“反正,就算只有最后一个煎饼,我也分你一大半。”青儿嘟囔着,解开他腿上的绷带。
也许,乡下人对这点小伤根本不当回事情,正因为靖城是“王家”少爷,刘姥姥才格外紧张的给他包扎了一下。
细看之后才发现,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很深,伤处没有得到清创处理,周围的血渍已经变黑,沾着细碎的泥土和草茎。
莫名其妙的心疼感觉,驱使青儿俯下身去,轻轻吻住他的伤口。
嘴唇触及靖城的伤处,他的小腿肌肉反射性的抽搐了一下,青儿的呼吸随之一滞。
据说唾液有消毒的功效,她们村里有个老中医,扎针灸的时候,根本就不用酒精什么的消毒,也不用火燎,就把银针放进嘴里噙着,舔一下,就给患者针灸,也从没见病人感染过。
“喂,脏,别碰!”靖城托起她的下巴,不让她用嘴碰他的伤口。
“泥土里有破伤风杆菌,感染上你就死定了!”青儿夸张地说着,小狗扑食般按住靖城的腿,不由分说深吸一口,“呸”的吐掉。
不等靖城再拒绝,她的嘴巴又贴了上去。
靖城似乎手足无措,对青儿来说,自己的骨骼和肌肉太过坚硬,他不敢挣扎,唯恐一不小心,会磕伤小姑娘柔嫩的嘴唇。
樱唇含住他的伤口,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伤口,湿湿的,暖暖的,痒痒的,温馨的情感随着血脉弥散,让少年的心柔化成水。
“青儿,金妞儿吃了药耗子的猪肉,被毒死了,听说伟祺哭了一天呢。”
青儿的举动让几个大人目瞪口呆,碍于靖城的“王家少爷”身份,又不好横加干涉,王刘氏没话找话,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哦,刚送我回家时,怎么没听他说过。”青儿甚至都没心思关心一下“金妞儿”是谁,随口应了一句,最后吸了一口污血,吐掉,重新帮靖城把伤口包扎起来。
“伟祺那孩子,真把青儿当成自己的小媳妇儿了,从小儿宠着她,你和他娘都断绝来往两年多了,他还这么护着青儿,呵呵呵......”刘姥姥咧开缺了颗门牙的嘴憨笑。
“啊?呸......”青儿吐掉脏血,用手背擦去嘴角的污渍,讶异的问刘姥姥道:“姥姥说什么?我是刘伟祺的小媳妇儿?聘定了的吗?我可不认的哦!”
“问你娘去,呵呵呵......”刘姥姥笑起来没完。
王刘氏走出篱笆门来,用围裙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宠溺地对青儿笑道:“你这孩子,一时清楚,一时就装糊涂,你们从小儿一起长大,怎么就忘记了?”
————草根小剧场————
刘伟棋:青儿,金妞儿死了你怎么一点也不难过?它是黑虎的亲妈呀!
王青儿:哦,对不起,请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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