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还是弄清楚为好!”谢婉君脚步一抬,清脆的声音出口,整个人直直地往水缸边走去。
那小丫鬟躲闪不及,一下子竟被她给拧了起来。
“谢,谢小姐……萧……小姐。”小丫鬟咬着唇,才盯了她们一会儿工夫,额头就冒出了涔涔汗水,一晃脑袋就滴落不少。
看起来,是个怯懦的主儿。
谢婉君稍稍蹙眉,一丝忧郁猛地从眼底划了过去。
“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琴啊,怎么,你家夫人在房间里诵经,你居然是一个人跑出来了?”萧雨语娇声嗔了几句,满脸笑意,却又满脸讽刺。
名为小琴的小丫鬟涨红了脸,双唇蠕动着,却怎么都没有发出声来。
“谢二小姐,这是苏夫人的丫鬟!”
苏夫人?苏伯母?
谢婉君印象中几近没了这个人,可这个人,真真切切就是苏寒的亲生母亲。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地与苏父闹翻,一个人住进了相国寺中,一住就是几十年。
“嗯。”谢婉君浅浅应了一句,心底里已然波浪汹涌。
前世今生的事儿不停地在脑海之中涌动着,将她的整个身体涨得几近要炸裂开来。
她捏紧了手,好在宽大的衣袖将那丝狼狈给遮了去。
“小琴,你说,之前你看到这黄莺故意砸了我那花盆没有!”萧雨语分明就是揪住了一个好拿捏的主儿不放,刻意咬着那“故意”两个字,仿佛那样自个儿就更占了理一般。
小琴吓得瑟瑟发抖,小嘴里只发出几个颤音,久久地没有平静下来。
看起来,也是刚到苏母身边服侍的呢!
谢婉君忽地有些同情这个小丫鬟,从她的身上,自个儿看到了前世的黄莺,那会儿自个儿被谢云欢等人蒙骗,处置黄莺之时,黄莺也是如同她这般胆怯。
“好了,萧小姐,怎么,你要和一个小丫鬟计较这些?既然她不说话,自然就是畏惧于我的身份,怕是看到了!”谢婉君替她解了围,却令自个儿陷入了一个两难境地。
只不过,这个两难境地自然只是萧雨语所想,而在谢婉君心里头,自个儿可从未碰到过什么敌手。
果真,那小琴猛地抬起了头,眼眶中两滴浑圆的泪珠砸了下来,坠在青砖上发出一下清灵的响声。
“谢二小姐,不,不是那样的,是,是红囊把花盆打碎的!”小琴感激地瞥了谢婉君几眼,终是下定了决心,贝齿将双唇咬得通红,她的手同样握得死死的。
萧雨语被戳破了谎言,这下可不答应,小手一抬就往上扇了个耳光,好在黄莺及时拉扯了她一般,不然那娇小的身体,怕是早已被那股力道带得栽倒在地上。
“你……”萧雨语火气一阵比一阵强烈,戴着一个雕镂精致的白玉指环的食指隔空狠狠地戳了黄莺一下,“你们这些俗人,居然串通了陷害我!”
“萧小姐,小丫鬟的话你也当真,干嘛那么生气,难不成,还是被她给说中了?”谢婉君趁虚而入,一两句话就噎得萧雨语说不出话来。
“你,你……”萧雨语自从萧淑妃萧雨娉得势之后就再也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不一会儿胸口就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她那如玉的双手放置其上,似是不压着,那颗躁动的心就会跳了出来。
与此同时,谢婉君抬手撩拨了一下额发,衣袖滑落,不经意间露出了那串紫色的佛珠。
萧雨语突然间身躯一震,扶了红囊好一会儿才没有继续摇摆着身体。
“红囊!”她反手就是一个耳光,红囊躲闪不及,手里弯刀“铛”的一下掉地,整个人也直愣愣往边上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