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自顾自地说着,完全不顾谢昊天是怎么样一副僵冷模样。
在她心中,既然是自个儿的儿子,就应该听自己的话,自己给他安排妾室,还不是因为府中尚无男丁?
人人都说谢府祖坟不好,才会没有男丁,呵,她倒是要看看,谢府的祖坟所在,哪里得罪了他们!
“是,母亲,昊天自然知晓该怎么处理这些问题!”
说罢,谢昊天便是匆匆离开,刚回到书房,抬手就将桌案上所有的东西给拂落在地。
“本相为相十载,却被家事束缚,到底是天要亡我,还是谢婉君要亡我?”谢昊天仰头嘶鸣了一声,抬脚将蘸了墨汁的砚台重重地踹了一脚。
他不明白,顾常远连这件事儿都没有通知他,到底是因为他无关紧要,还是谢婉君过于重要?
这个谢婉君,自从变了性子之后,在府中的地位可算是扶摇直上,不仅仅是府上,即便是在宫中,谢婉君也是讨人欢心。而他……
那么一瞬,他竟是开始妒忌自个儿的女儿。果真是要叫人笑掉了大牙。
“管家!”怒吼了一句,谢昊天还未等管家进来,就直接将房门给拉了开。等待的姿势气势汹汹。
管家只探了一眼,整个人便缩了一缩。
“老爷,有何事要吩咐吗?”管家往边上挪着,往里瞥着目光,看着满地的狼藉,心头一悸。
他知道谢昊天发起火来是个什么样子。
“去,仔细给大小姐收拾嫁妆!把库房里原本给二小姐准备都拿出来,不容有误!要不然,小心你的脑袋!”谢昊天唇齿几近都在发抖,话音刚落,本以为管家会当即下去整顿东西,可是,他却是困惑地扬起了头:“老爷,二小姐的嫁妆,程老夫人曾经说过不能动!”
管家虽然来了没有多久,但是对府中的一些事情可了解甚多,再加上谢婉君平日会清点库房之中的物件儿,他自然也知晓,谢婉君与程姨娘程淇的嫁妆都在库房之中,且曾经程老夫人特地交代,如果有人敢动,就得先问问她。
“程老夫人,呵,程老夫人,这儿难道是程府吗?”
管家在谢昊天的气头上又扯出了程家,自然叫他差点儿跳了脚。
“不是,只是老爷,程家……”
“到底谁是老爷?”谢昊天怒怼一句,管家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是跪在原地听候命令。
“老爷说什么,奴才便听从!”一时之间,管家的语气弱了不少。可是从书房一出来,往库房而去的脚步便折向了紫萝院。
这种事情,当然要先和谢婉君说说,要不然,真的让谢家与程家闹翻了,事情可就麻烦了!
管家走了不过片刻,谢昊天心中的火气陡然间消解了不少,或许是想到挫了挫程府的锐气,这才痛快。
可是,他当即也想到,若是谢婉君与程府以后询问起来,该如何回答?
谢婉君的嫁妆,大部分本就是程家置办的!
越想越气,谢昊天抬手便砸在了门框上。精致的镂空冰格门框顿时裂开了几道缝隙,如同对他的举止进行反驳与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