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在桌案角落燃着,房间之中唯有黄莺与谢婉君二人。
谢婉君执笔,正下令该如何处置管家,明明心中已经想得清楚,可墨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小姐,这管家知晓了太多的事情,咱们真的不能留!”黄莺明白,即便谢婉君会选择利用别人,可心肠仍旧是软的,杀人之事,并不是她的初衷。
可是若是不杀管家,她们又该怎么办呢?
谢婉君没有回答,当墨笔在纸上速速写下几个字后,手腕猛地一颤,随即那只笔也被她丢得很远。
“黄莺,我越来越心狠了!”白日里知晓状况之后,她所想到的第一个处置方案便是杀了管家,可到真正将事情给落实,她又开始犹豫。
她不知道自己是越来越心狠了,还是越来越重情了。总之,她做事已然不再那般果决。
“小姐,可不是这样的!有些人可以放过,可有些人不行!这管家难道没有犯错吗?他因为……算了,不说了,黄莺这就将命令下达给执行的侍卫!”黄莺匆匆从桌案上取过信纸,扫了一眼后,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袖间。
她一想到可以惩处坏人,心中自然是痛快!
重杖五十,就算不死也会一辈子残废!
待黄莺一走,房间里真的就只有谢婉君一个人了,她看着那道本藏着风亭身影的屏风,轻轻叹息了一声。
随即将手腕上的镯子给褪了下来,“咔嚓”几声过后,她看着那怪异的形状,心骤然一紧。
只有在真正的紧张气氛之下,她才能恢复满是警惕的状态!而这样的状态,不仅不让她感觉到困倦,反倒是有一种归属感。
就像是,她的这一辈子,本该就是这样过下去的!
她妄图改变,可所有的事情都在将她推向风口浪尖,她逃不了,也改变不了顾常远是她最大的仇家的事实。
天底下,哪里又只有一个二丫呢?
她抿着唇,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捏着桌案上的铁链子使劲儿一拔,望着那尖状口子里的小洞,耳畔突然想起独孤寻所言的,里头可以装药。
至于是解药还是毒药,就得是看她自己来掌控!
但是如此,她什么都没有!
她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可是,却连让这个镯子发挥最大实力的能力都没有。
可惜了!
隐隐约约中沉睡,谢婉君蹬了一脚被褥,却发现被褥将自个儿的身体困得紧紧的。她想要睁眼,却不管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她这是梦魇了?
不可能啊!
她并没有做梦!
不停地思量着,她只觉头脑清醒得很。
不是在做梦!
脑海之中闪过一道精光,她仔细地听着耳畔的微弱呼吸,那并不是属于自己的。
也就是说,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是谁!”谢婉君竭力让自己忘却被束缚的事实,过了好半晌儿,沙哑的声音...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