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常远,这次陛下为何又要婚事给拖延了?”萧雨娉微微蹙了眉头,稍有几分不悦。
顾常远抿了抿唇,哄笑道:“母妃,你身子这般不舒服,还想着我与婉君的婚事呢!即便不延迟,你也参加不了婚宴,难不成,你想这样吗?”
“不过是凑巧罢了。”萧雨娉微微撇嘴,再想说什么,众人身后突然闪过一个身影。
是兰渝!
谢婉君只瞥了一眼,心头一惊,好在自个儿侧首,并没有对上谁的眸子。
“兰渝,怎么了?”萧雨娉脸色稍稍一变,似是觉得她有些不太守规矩。
“没事儿,娘娘,奴婢方才在廊间捡到一个耳坠子,以为是哪个宫婢不小心疏漏的,便取了回来!”说着,兰渝从怀中摸出了谢婉君的那串青玉耳坠子。
萧雨娉紧紧地凝了一眼,却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她身为贵妃,首饰数之不尽,又怎么可能会记得这些呢?
“好了,放回去就是了!”
谢婉君也紧盯了一眼,并没有任何闪躲的眼色,叫兰渝有些捉摸不透。
“是啊,兰渝,突然进来,也不行礼,母妃,你平日当真是太过宠爱她们了,以至于都没有了规矩。”顾常远略有厌嫌地瞥了一眼,缓缓将伏在床榻边的谢婉君给扶了起来,随即走到桌案边沏起茶来。
兰渝眼见这般,自然是要去讨好,忙是从他手中将茶壶给夺了过来,可余光却是死死地盯着谢婉君。
在她心中定是认定,那个偷听的人就是她了,只是没有任何证据而已,若是说给萧雨娉听,也不过是只能怀疑。
再者说了,谢婉君的身份稍有不同,若是不小心弄错了,萧雨娉与谢婉君关系僵持,顾常远知晓事情之后一定会杀了她!
可突然间,兰渝却从侧边儿瞧见了谢云欢右腕之上被薄纱外袖遮掩的一串手链,随着她的动作,似是有铛铛作响之声。
“淑妃娘娘,药来了!”房门被人轻轻地给叩响了,兰渝正要说的话也被那人当即给截了住。
“那么久才来,做什么去了!”顾常远愤愤一句,把对兰渝的不悦尽数撒在了这个丫头身上。
所来之人着一件浅绿色的宫服,竟是与谢婉君身上外衫几近相同。而且,每走一步,那铜铃的声音便不停地清脆而出。
谢婉君还未多想,那宫婢一见兰渝,端着锦盘的手突然间哆嗦了起来。
“你这宫婢,怎么回事儿?连锦盘都端不稳当了?”顾常远紧捏着谢婉君的手,忽地往下一扯,恰好将那腕间的铜铃给完全遮盖了过去。
“娘娘,娘娘恕罪,殿下恕罪!”宫婢脸上尽是惶恐。
萧雨娉自然看出了端倪,将兰渝招到一边低低地询问起来,而兰渝也尽数将方才的话语告知,以及那串青玉坠子。
“你这丫头,居然敢偷盗本宫的耳坠子!”萧雨娉脸色突然一边,里头满是严肃。
谢婉君这下是彻底安心了。
可是,眼前的这个宫婢为何要帮她?在这殿中,不是萧雨娉的人,就是顾常远的人,怎么还有帮她的人呢?
难道是万花坊?
谢婉君暗暗摇头,目光恰好与之相对,可宫婢忙慌将视线给错了开,随即双腿一软栽倒在地。那温热的汤药也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若非顾常远眼疾手快,拉着谢婉君往后一躲,那些溅出的碎瓷片定是要划了她的手。